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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看得出她整张脸都在发亮。这件事上她相当固执,真等看到答案的这一刻,那种惊讶和快乐几乎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他赴了约,在她还没救过他的命之前,他就赶去陶陶居赴她的约。
在最底下,却是最简短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
她的心啵啵直跳,周围的一切仿瞬间消失了,整个视野只剩下这句话,几个字老是在纸上跳来跳去,搞得她眼也花、头也晕。
凝望半晌,又怔怔移目看向他用俄文写下的「闻小姐最美丽最真诚最可爱」,以及中间那行「陶陶居」的字样,来来回回地扫视。
望到最后,她不由得捧着自己发热的脸颊笑起来。
他真是甜极了,也真诚极了。
这滋味就像小时候偷吃过的一包洋白糖,不掺杂一丝酸味和涩味,只是纯纯正正的甜。用「甜」来描述一个男子似乎不大妥当。但现在她想不到别的话来形容陆世澄。现在的陆世澄就像一颗糖果,无声地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她有点坐不住了,对着面前的「糖果」说。
“你等我一会。”
「糖果」看着她,点点头。
闻亭丽的心情就像春天的风筝,扑棱棱飞起来,回屋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沓雪白的绢制手帕,每一块手帕下面绣着她的名字缩写:wtl。
这是刚上中学的时候她央求母亲帮她绣的,有了这个小小标记,就不怕在学校里跟别人的手帕搞混了。
她捧着一盒手帕出来,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取出最上面的一块帕子,将其缠绕在他的手腕上,而且有意将绣有「wtl」三个字的那一面贴在里面。
陆世澄眼波微漾,也是什么也没说,等她帮自己缠好了,便用另一只手轻轻圈住这方手帕,毫不掩饰的喜欢。
闻亭丽垂眸微笑,她喜欢这种无声而笃定的情感流露。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响,她跟陆世澄互望一眼,起身到窗前看了看,原来是对门那对姓柳的小两口跳舞回来了,柳太太身上穿着西洋舞衣,手臂上挽着毛线衫,柳先生正忙着给车行的司机付车钱。
她返身回来,悄声对陆世澄说:“是对门的邻居回来了。”
他们同时看向墙上的西洋钟,原来不知不觉快十二点了,她心里都有点不舍。但是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等到对面那户人家传来关门的声音,他也起了身。
恰巧周嫂也回来了,陆世澄上前接起周嫂手里的水桶,周嫂忙说:“陆先生,您总是这样客气,别忘了你胳膊还伤着,快别动。对对,是有点晚了,但没关系,您再坐一会,咦,这就要走了吗?陆先生您真是太为——”
太懂得为她考虑了,闻亭丽心里什么都明白,不便送到下楼,索性一溜烟穿过客厅跑到主卧,进屋后推开窗户,将两只手在嘴边卷成喇叭形小声喊:“陆先生。”
这样小的声音本来他是听不见的,可这世上或许真有心有灵犀,陆世澄竟然刚巧在台阶上站定回头。
他一眼就找到闻亭丽房间的窗台,对她会心一笑。
看闻亭丽似乎要对自己说什么,他瞥了眼柳家的窗户,忽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闻亭丽便猜到柳家的窗前有人要过来了。
她只好一言不发对着陆世澄指指自己的胳膊。
陆世澄低眉看看自己烫伤的那只胳膊,又抬眼,心照不宣地对她点点头。
但他仍不走,只是在台阶上仰望着她。
闻亭丽心中一动,对他做了个「你等等我」的手势,转身回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