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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恨吧?”“够了!”庄晓生浑身乱颤,“你、你这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报上那两篇议论月照云作品的旧闻。不过是我当年不懂事信口胡诌罢了,我与她文风截然不同,我也有我自己的忠实读者,何需将她视为对手?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把你乱棍打出去。”
“「南淇最爱穿水粉色的衣裳」——「玲珠最恨水粉色,认为这颜色轻浮不堪,只有浅薄之人才喜穿」;「南淇年纪越大,越嗜甜,总认为甜物能填补心里的空虚」——「呸,这东西甜成这样,快撤走,当心越吃越蠢」;「南淇常去吃的那家台州馆子名叫」立山坊’。’——「这立山坊啊,是一家新开的洗脚池子,几个修脚的师傅手艺不错。」”
闻亭丽念一句,庄晓生的额角就跳一下。
闻亭丽煞有介事将自己做的摘抄本递给庄晓生,请他自己看:“前头都是《南国佳人》里的台词,后头那些是您最近发表的《双珠》里的句子,这些话,活像是在照镜子,都是您下意识为了贬低她的作品所写的,她的人物喜欢珍珠,您笔下的人物就必定憎恨珍珠,她往东,你偏要往西。换作旁人,未必能注意到这些描写,可巧《南国佳人》里南淇这个角色,是我演的。”
闻亭丽笑了笑:“当初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我几乎将剧本一字不落都背下来了,就连原著我也读了十来遍。所以昨晚我一到我同学处借来《双珠》一读就明白了:您根本不像您自己说的从未将月照云视作对手,她分明已成为了您的一块心病。”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把你叉出去。你去打听打听,我所作的《双珠》是今年最受市面欢迎的世情小说,成绩远远超过月照云去年同期的《旧时繁华》,别说我不屑于与她比较。即便真要比,月照云俨然已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这难道不是因为月照云今年并未发表新作品吗?只要她出手,您的《双珠》照样会迅速败下阵来。”
“放屁!明明是——”庄晓生气得浑身直哆嗦,“差点就中了你的圈套。随你怎么说吧,我不跟你争辩,总之我不会把《双珠》的改编权卖给你。阿朗,阿朗,快把这位胡搅蛮缠的小姐请去。”
“您当然不敢卖给我们,因为您怕露怯。”闻亭丽悠然叹口气,“一个逐字逐句读过《南国佳人》原著的人,怎会不关注《南国佳人》拍成影片后的动向?您拿到我名片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出我是《南国佳人》的主演。可您一上来就表态说自己没有看过我的任何一部片子。一则,以此来表达你对月照云相关人和事的不屑。二则,你知道我是靠这部片子红起来的,你一早打定主意不将《双珠》交给我们。同样的主演和导演,倘若将来《双珠》的票房成绩远不如《南国佳人》,岂不证明你依旧是月照云的手下败将?
“你给我闭嘴!”
“我要是您,就会把片子交给我们来拍,您想想,把片子交给黄金来拍,将来不管成绩如何,外界要么将功劳归给黄金电影公司,要么归功于导演和主演,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庄晓生的大名。唯有启动原班人马,人们才会客观地对两部片子的原著进行比较。
“一旦您的《双珠》票房成绩比《南国佳人》更好,便可以向世人证明您的故事比她的更吸引人,过去十年的不得志,并非您技不如人,只是因为您的运气没有别人好。”
她话锋一转:“当然,假如您又一次输了,从今往后,您对月照云,不服气也得服气,敢不敢赌一把?”
庄晓生像猴子一样开始抓耳挠腮。那个叫阿朗的下人见状,吓得进来拉拽闻亭丽:“别再刺激我们老爷了,您快走吧。”
闻亭丽眼疾手快,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杂录塞给庄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