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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呈现颓色,一瞬之间,仿佛连腰背也?仿佛佝偻了下去。他看着她,忽地苦笑一声。
半响,缓缓说道?:“我在北境督运粮草之时,曾拿着你给我的两幅画像,在河北和山西?一带寻找过你兄长的踪迹。”
“寻了三四个月,粮草途径河北定?州整饬时,在定?州最大的一家牙行中一个刘的管事见了我的画像,说那画像上的少年似曾相识,他曾见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那少年在几个孩子之中最是爱哭闹,只?可惜少年的年纪他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有六七岁,并不是八九岁的模样。”
最后一句话,沈棠宁心内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
沈连州失踪的时候有九岁,沈棠宁记得温氏说哥哥身体健康,自幼是比同龄的孩子要显得高大,怎么可能是个只?有六七岁的孩童?
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两副画像其中一副是她照着母亲记忆中的描述画的幼时的哥哥,另一幅则是成年后的兄长,依据爹爹遗留下的画像的模样仿照而出的,很难说就真?的与哥哥九岁时的模样不差分毫。
“我已将那位刘管事带来了京都,就在萧家的庄子里?,你若想见,随时可以,只?要让韶音回家,在她家中的老柳上挂条红绸,我自会叫阿顺去与她联系。”
仿佛能够预料到她所想,她尚未开?口,萧砚便?说道?。
沈棠宁看着他,眸光微动,突然屈膝向他道?:“侯爷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萧砚连忙扶住了她,低声叹道?:“团儿,你何须如此,我说过我会帮你!”
“先前,我听说你的腿受了伤……”
沈棠宁避开?他扶来的手?与炽热的目光,视线落到他的腿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我了。”
萧砚轻声道?:“是运粮时中了东契人埋伏,只?受了些轻伤,不过你不必担心,未曾伤及要害,将弹药取出来后,已经没?有大碍了。”
尽管他说的很是淡然,沈棠宁仿佛还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那危险时刻的剑拔弩张,若是他运气差一点,或许今日这条腿……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沈棠宁看一眼天色,出声道?:“我会尽快让韶音去联系你,时辰不早了,我该先走了。”
她微微垂脸,转过身。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的萧砚声音沙哑地问道?:“谢临远待你好吗?”
沈棠宁没?有迟疑。
“他待我很好。”
“好,好。”
萧砚一连说了两个好,末了,微笑着道?:“如此,我便?能放心了。”
沈棠宁回了禅房。
“你先下去罢,我想抄会儿经书。”
她走到案几前坐下。
回来的路上,韶音就担心地偷偷看了她几眼,此时见沈棠宁倒神色平静,她便?放心地退了下去。
当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沈棠宁闭上双目,眼中的泪水才终于滚落了下来。
呆坐片刻,直到门?外响起知书的声音,她很快擦干了脸上的湿润。
知书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推门?跑了过来,凑到她近前焦急地询问:“世子夫人刚刚去哪儿了?奴婢一转头?的功夫您就不见了!”
“我和韶音出去四下走了走,你看着脸色不好,去歇一歇吧,我等会儿不会出去了,在房里?抄写经书。”
她疲倦地道?。
好不容易上山来一趟,晌午太阳烈,沈棠宁是准备吃一顿斋饭,抄完一篇经文,等午后没?那么晒的时候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