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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晾满了?衣服,腊梅花的盆栽也被挤在?了?角落。现在?不是花季,既没有花苞, 也闻不到香味, 只有青绿的叶子。
他摸了?下衣服角,拿撑衣杆把已经晒干的衣服都收了?下来,放在?了?沙发上,这才给?那盆腊梅花留出搬运的空间。
简雾家里最?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的人其实是他父亲。他爸在?时,他们家的阳台上一直都养着很多植物,基本?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花开。那些植物里,他爸最?喜欢的就是一盆腊梅,年年开了?花, 都要喊上同事朋友或者街坊四邻来欣赏。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患上重病, 整个家里都在?为了?他的治疗奔波操劳,没有人再有心情去顾念一盆花。
等简雾的父亲去世, 他们处理好后事, 收拾完心情,想起来阳台上的植物时, 那盆腊梅已经将死未死了?。
简雾查了?很多资料, 花了?很多功夫, 买了?很多肥料,想让它活过来,但是那一年, 他们家的阳台上, 终究还?是没能再重新浮出腊梅香。
后来他也尝试过买新的腊梅来栽种, 可惜都没有养活,随着他升入高中学?业繁忙,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疏辞拉开阳台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身形修长的青年穿着件校服上衣,盯着一盆青叶发呆,月亮漏出的光淡淡地洒在?他的头顶和后颈上,似乎也不忍打?扰这一刻的静谧。
他的眼神动?了?动?,往前走?了?两步。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简雾收了?眼底复杂的眼神,转头看向来人。
男人鬓角湿漉漉的,额前的碎发被拨至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见简雾盯自己盯得认真?,宋疏辞揶揄了?句:“不用检查了?,真?的擦干净了?。”
简雾重新看向梅花,没理他耍流氓。
宋疏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了?句:“是那盆梅花吗?”
简雾顿了?顿:“是。”
他俩打?哑谜似的聊着,却又默契地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宋疏辞面对着他,手绕过去给?他披了?件外套:“外面冷,你穿短袖容易着凉。”
“哪儿那么容易着凉。”简雾话?是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手伸进袖子里,把外套穿上了?。
“你刚身上那么烫,现在?又吹风,一冷一热不着凉就怪了?。”宋疏辞沉稳冷静的声音像是关心,可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分?明是在?调情。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简雾好不容易心静了?静,和他对视了?一眼耳根又烧起来。
“舒服吗?”男人偏要多嘴。
“宋疏辞——”
“不想说就算了?。”
这人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是在?故意撩拨人,却能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是什么正?人君子。
简雾瞪了?他一眼,宋疏辞却像是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又不是第一次,你对这种事为什么还?能这么害羞?”
简雾反驳他:“谁一直害羞了??”
宋疏辞不知道从这句话?里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嗯,是我?不严谨。”
阳台上太空旷了?,宋疏辞的声音夹杂在?风里,被夜色镀上了?几分?低哑,他这话?一出,简雾大脑里闪过的回忆碎片突然让氛围变得暧.昧起来。
他强装镇定地模仿着宋疏辞不经意的口吻道:“反正?我?乐意。”
宋疏辞点了?点头:“挺好的,我?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