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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都是?侍寝过?的人,可陈宝林进?宫数月,就连见到皇上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不禁咬紧了唇,心底生出了羞辱委屈。她待宓常在已是?够诚心实意,却从这儿得不到分毫的回报。想必那日必是?看她可怜,才会假以?援手,为她解围,宓常在心口不一,表面与她姐妹相称,背后又去?皇后面前告她,这笔账,她记住了。陈宝林敛去?心绪,垂低眉眼,谨小慎微。
明裳没说话,姜贵人又添了把火,似是?在打?趣,“宓妹妹圣眷正浓,倒是?也照顾照顾旁人。陈妹妹与宓妹妹交好,宓妹妹何不在皇上身边提上一二,为陈妹妹说几句话,也好过?陈妹妹在宫里孤苦无?依,总叫人欺负。”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后宫争宠全凭本事,做甚她要白白送掉自己的荣宠。
明裳微抿启唇,眉眼依旧有?笑,“姜姐姐的意思,妹妹身为嫔妃,可左右皇上的决定?”
姜贵人骤然被叩上一顶高帽子,脸上一僵,“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姜姐姐是?什么意思?”明裳柔下?声,多看了一眼始终未语的陈宝林,“我自是?也希望陈妹妹好,但?对于皇上的决定,我也实在无?能为力。近日最受宠的还要是?杨嫔姐姐,姜姐姐与其跟我说这事,不如去?承明宫,或许比与我多费口舌要有?用得多。”
姜贵人的心思被明裳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明裳先行离开,姜贵人瞧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陈妹妹也看见了,后宫嫔妃但?凡受宠,心里总是?有?些傲气狭隘,不愿与旁人分得这分宠爱。”
纵使知晓姜贵人心思不纯,这话却说到了陈宝林心坎里,深深扎到了心口上。
陈宝林不愿让姜贵人看见眼里的妒色,察觉她与宓常在的龃龉,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宓姐姐说得并无?错处,皇上喜欢的,如何都喜欢,不喜欢的,凭谁去?说也不会理会。”
姜贵人浸淫深宫多久,怎会看不出陈宝林暗藏的心思,这宫里头,最怕生了妒忌,一旦生妒,就会蒙蔽双眼,最后变得连自己见到,都会觉得害怕。
陈宝林最为可取之?处就是?忍性,柔弱可怜得像只小白兔,实则比谁都要阴暗恶毒。
……
后午日头大,宫人为明裳撑了遮阳的伞,两刻钟后到了御花园的小湖边,里面的湖是?温泉水,常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明裳叫宫人守着,除了鞋袜,跑到卵石上玩水。她自是?知晓规矩,叫人瞧见免不得经受一番责罚,故而动静不大,小心翼翼地拘了一捧水浇到白白嫩嫩的双足上。
绘如为她打?扇,扫了眼左右,低声,“主子日后要小心姜贵人。”
明裳指尖拨着水珠,微点下?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后宫这些事,皇上从不理会,又怎会真看不清楚。”
“主子胸有?成算就是?好的。”绘如有?些欣慰,跟随宓常在越久,她越发觉是?跟了一位好主,为人宽和?,又心性聪慧,假以?时日,必在这后宫有?一席之?地。
但?方才之?事,仍旧让绘如有?些担忧,“如今阮嫔有?孕,奴婢是?怕有?心人借此机会,暗中下?手。”
皇上几近而立,膝下?至今只有?一个?宝珠公主,可见绝非偶然。明裳清楚皇上的忌讳,不会主动去?加害皇嗣,却总有?人不知分寸。
她弯着腰,纤细的手指在泉水中拨出一圈涟漪,“阮嫔性子不定,确实要多加小心。”
毕竟在那位心中,宠妾的地位远没有?皇嗣重要。
“朕叫你抄的宫规都忘了?”一道沉沉的男声乍然出现在耳边。明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