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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乃是大功一件,无论放在哪家都是光耀门面的事,黎侯怎么这个时候翻起旧账了。”“还能怎么着,听说左司谏就是早年间黎氏那个欺兄霸嫂又抛妻弃子的孽障,你能留着他祸害门楣?”
“不能是他吧?这位前左司谏才能卓绝,于北境战场有功,又查清朝内通敌之事,怎么看也不像之前檄文传得那样。”
“这你就不懂了,当年要不是那个家门逆子犯了事,这侯爵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黎晗不理会堂内压低声音的怯怯私语,心中带着久违的快感,朗声道:
“今日黎氏落祠,众位能来赏光,舍下蓬荜生辉。想来众位皆还记得一桩旧事,祯盈十七年,黎某曾函告诸州,家门不幸出了孽子,如今得祖宗庇佑,家门余孽被缚,今日公审,劳烦众位做个见证。”
黎晗说罢,朝黎喜使了个眼色,黎喜点头出门,不一会儿就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带了进来。
那人身型单薄,弱不禁风,发丝凌乱,形容憔悴,面色惨白,唇无血色,被缚着双手,踉踉跄跄进了大厅。
郭晔一见来人,立马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来人正是黎至清!
郭晔没想到,在北境那种贫瘠的地方依旧生龙活虎的人,到了京畿竟然被折磨地这么憔悴,浑身上下透着黯淡和颓丧。郭晔还记得,当年把黎至清从水牢里救出来时,黎至清虽然憔悴孱弱危在旦夕,但眸子里却是充满了希冀的光,而现在那束光熄灭了!
郭晔死死地盯着黎至清,他恨不得立刻派兵围了这里,把这个认定的兄弟带走,可是他没把黎至清交代的事办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生怕一时激动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在黎至清抬头的一刹,正对郭晔的眼神。郭晔终于在他刚进门时绝望又茫然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探寻,但他只能愧疚地朝他摇了摇头。然后,郭晔没有在黎至清眸子里看到愤怒,只见他平静的微微一点头,表示了然,只不过眼眸里的更多了几分生无可恋罢了。
黎至清就如同一件商品、一个玩物一样站在大堂中,接受着来自各大世家或是探寻、或是惋惜、或是嘲讽的目光,他虽然憔悴,却依旧风姿傲然,如一株青松,稳稳地矗立在人群中央,茕茕孑立,孤而不群。
黎晗最讨厌的这样的黎至清,他讨厌黎至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讨厌黎至清永远淡定沉着,他讨厌黎至清就算面临死亡,也有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容,反倒是衬得他自己,那么懦弱、渺小又可悲。
黎晗走上前去,一脚踹在了黎至清膝弯,“混账东西,犯了事还有脸在祠堂里面站着。”
黎至清身体本就孱弱,这些天来被查案的压力、对穆谦的愧疚、对妻儿的担忧以及浓浓的自责情绪压着,早已不堪重负,被黎晗一脚直接踹翻在地。
就在郭晔忍无可忍准备发难之际,容成业看不下去了,直接扬声道:
“黎侯!至清兄是读书人,你让他跪,好生说便是,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直接上手算怎么回事?”
“成业!”容含章轻斥一声后,并未再责怪。世家重规矩,襄国公府作为世家中的顶级门第,更是极重体面,显然他也觉得黎晗直接动手有失身份。
容成业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各个世家不会明面上说什么,但偷着窃窃私语笑黎晗上不了台面的的确不少。
黎晗将这些闲言碎语当做了耳旁风,他今日的目的就是只是黎至清,他要彻彻底底地毁了黎至清,至于旁的,他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
“容二公子此言差矣。”黎晗信步走到容成业面前,好暇以整道:“你方才称呼他什么?至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