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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老马。后来黎至清足足在榻上养了几日,脸上才有了血色,后来又因着身体抱养,时不时会呕血。这些被老马看在眼里,一直都知道他被病痛折磨得不轻,但听他将难受宣之于口,这还是第一次。老马有些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犹豫再三,伸出满是老茧的手,在黎至清脑后摸了摸,“好,好,不念了,忘了她吧。”
黎至清嘴巴一瘪,眼睑垂了下去,摇了摇头。
这样的黎至清让老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你就这么喜欢她?这姑娘到底哪里好啊?”
黎至清紧紧抿着唇,思索半晌,抬头对上老马关切的双眼,认真道:
“不知道喜不喜欢,我只知道,这些日子,脑子里全是他,巴不得想打听他的消息,又怕知道他过得不好。”
黎至清说着,又把头低了下去,“当时,知道他可能死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老马这话听得糊涂,他不明白黎至清喜欢的人到底是抛弃他了,还是死了,刚想再劝,就听黎至清恹恹的开口了:
“马叔,没事了,您忙去吧。”
“诶,诶。”黎至清的日子过得简单,再加上府里又来了一个勤快又眼里有活的狗娃,老马平日里也没什么要忙的,听他这样说,也知道他想静一静,只得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翌日,左司谏府又有人登门造访。黎至清看到名帖,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将人请到了正厅。
穆谚入座后,将黎至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人身形单薄,面容憔悴,额头正中央还多了一块榆钱大小的伤疤,忍不住变了脸色。
“不过半年不见,先生怎么憔悴成这样?还是因着夹在太子和秦王之间两头为难?”
相较于黎至清,冀州就藩的穆谚整个人容光焕发,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显然日子过得甚是滋润。
黎至清不想对自己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多说什么,只道:
“世子殿下如今说话这般直白,也不怕给令尊招来祸患。”
穆谚如今不问朝堂事,赵王府紧着他那个庶出大哥去出风头,他则躲在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养儿女,好不快活,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口舌是非。
“本世子说错了吗?太子和秦王那里,本世子可回京后可都挨个见过了,虽然两人嘴上没明说,可都念着你在北境的功劳和把穆谦扶起来的能力,巴不得想将你揽入麾下,怎么,这些日子他们没招揽你?”
黎至清面上淡淡的,“殿下谬赞了,晋王殿下有今日成就,全仰赖他才能卓绝,与黎某无甚关系。”
穆谚听了这话,面上尽是嫌弃之色,往椅背上大大咧咧一靠,撇了撇嘴道:
“先生,咱们都是一起从北境回来的,本世子还跟着你读了许久的书,这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吧!本世子是跟穆谦和穆诀一起长大的,大家几斤几两谁不知道啊。”
黎至清低头,穆谦到底几斤几两,他还真没瞧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你与其夹在太子和秦王之间左右为难,怎么不跟穆谦去北境呢?那里虽然艰苦些,可比留在京畿蹚浑水要强多了。而且,虽然本世子跟穆谦不对付,但平心而论,太子和秦王都没穆谦厚道。”
更何况,他还对你有意,肯定能好好待你。
黎至清前些日子陷入了自己的固定思维里,不能说被人摆了一道,只怨自己没脑子!他不愿接这话,只把问题抛回给穆谚。
“好端端的,殿下怎么回京了?”
“还不是为着今上的万寿节,我家老爷子一早就写了信催着让回京,你说满打满算还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