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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朝堂倾轧之类的龌龊事越翻越多外,通敌之事分毫不涉及。黎至清这才肯作罢。从枢密院出来时,天色已晚,黎至清没有乘坐马车, 而是一个人徒步在月下走着, 一边走一边将前前后后的线索串联起来。
祯盈十四年, 胡旗南侵之战, 除了肖珏的左路军由其力排众议, 力压京畿作战指令外,中路军和右路军都一定程度受到了京畿东西两府的影响。
每每枢密院发出一条指令, 政事堂不日便有一条相佐的指令传出, 放在当时, 两府争权, 互相掣肘不足为奇, 是以若不明就里,很难想到有人通敌, 只以为是朝廷内斗。
黎至清想到此处,忍不住叹息一声, 胡旗人这是把大成的官场都摸透了!
正惆怅着,突然眼前被四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手执一柄长剑,抱拳施了一礼才道:
“黎左司谏有礼,我家主人邀您过府一叙,还望左司谏赏脸。”
黎至清现下孤身一人,又手无缚鸡之力,显然不是眼前四人的对手,他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明白此刻若不答应,恐怕对方就要先礼后兵了,只得点头应了下来。
黎至清上了一辆马车,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处别苑前才停下。黎至清下车后略作打量,原来马车已经出了内城,现下到了城郊。
四个侍卫押着黎至清穿过长长的回廊,走了许久才走到一幢书斋前,书斋内已经点了灯,黄色的光从透过窗户纸映出来。四人停下脚步,示意黎至清自行入内。
黎至清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秦王穆诣,因着灯火柔和,此时的穆诣看起来并没有平日里那般咄咄逼人。
黎至清见到穆诣,施施然一礼,不卑不亢道:“原来是秦王殿下,此时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穆诣为人处世比起穆诚和穆谦都要圆滑老练,那日在馆驿端亲王架子,一来为着穆谦抢了他迎接使臣的差事,他要出口恶气,再者就是为着在女人面前撑面子。如今,他有心招揽黎至清,也有意与他合作,再有架子也不会端出来,面上挂上一幅礼贤下士的谦虚模样,笑道:
“左司谏事繁,本王请了几次都请不动,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左司谏莫要生气。本王以茶代酒,给左司谏陪个不是。”
穆诣说着,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对着黎至清举了起来。
黎至清没想到穆诣变脸如此之快,赶忙侧身不受他的礼,蹙眉拒绝道:“殿下言重,黎某愧不敢当,有话还是直言吧。”
“左司谏不妨坐下听本王慢慢说。”穆诣深谙分寸,知道再惺惺作态就显得假了,索性把茶盏往案上一放,对着黎至清伸臂示意他坐,然后自行落座,进入正题。
“这些日子,左司谏以查贪腐为名出入东西两府,想来是查到不少东西的。本王这里也有些消息,想跟左司谏互通有无。”
黎至清知道,这次贪腐查得未免太久了些,时日远超往年例行查问,不被外人揣度是不可能的,现下他不知穆诣知道了多少,只不动声色地就坐,不冷不热道:
“愿闻其详。”
穆诣听谢淳和禁军中的门生讲了黎至清的事迹,早就有心招揽,赶上穆谦不在京畿,穆诣觉得恰逢其时,又得知黎至清在查通敌之事,更想就此大做文章,才将人强行“请”来。
有着明确的目的,穆诣并不想跟黎至清打太极,直接切入正题:“左司谏才能卓绝,想来不会在司谏之位上久待,总唤你左司谏未免生疏,听闻老六都直接喊你至清,本王瞧着你尚未弱冠,应当无字,本王也托大一回,学一学老六。至清,不妨猜一猜,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