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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黎豫已经名扬登州,老侯爷眼里再也瞧不见其他人。他本来是族内耆老选中的优秀后生,就因为一个还比他年轻几岁的黎豫半路杀出,断了他在族中向上攀爬的道路。当黎贝玉被卓济引着来到穆谦的小院时,一家三口正在石桌前,围在一起吃涮锅子。石桌上摆满了刚切的羊肉和还挂着水滴的菜蔬,一看就非常新鲜,而那口锅子已经烧开,正咕咚咕咚冒着泡。
黎贝玉远远瞧着,那个孩子站在石凳上,探着头在锅里翻了半天,夹了什么东西到黎豫碗里,仿佛黎豫不爱吃那食材,直接夹起来放进了穆谦碗里。而穆谦显得非常无奈,他把东西夹起来,在嘴边吹了吹,又宠溺地塞进了黎豫嘴里。黎豫像是生气了,佯怒瞪了穆谦一眼,不过还是妥协地嚼起来。
而在石桌下,有一只熊崽依靠着黎豫的腿睡得正香,小熊掌微微抽动,怀里还抱了一根啃了一半的玉米棒子。
黎贝玉见了这一幕,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穆谦身边他出不了头了。
“公子稍等,我去通报一声。”卓济跟在黎豫身边久了,早已不见了当初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黎贝玉笑着制止,“远远瞧着,殿下他们正在用午膳,先莫扰了他们,贝玉可在此恭候片刻。”
卓济笑道:“无碍,先生吩咐了,待公子午膳过后,便立即领来见他,不必久待,免得失礼。”
卓济说完,不给黎贝玉拒绝的机会,自顾进了小院。黎贝玉瞧着卓济的背影,回味着他方才说的话,有些不是滋味。
胸襟,高下立现。
黎豫听闻黎贝玉已经到了,当即撂下筷子,拿起帕子抹了把嘴,便随着卓济一同出来。而穆谦只淡淡朝院门口瞧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专心地给黎衍夹菜,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黎豫在院门口见到黎贝玉,再没了在穆谦跟前的那副随性样,维持着世家公子的端方举止,笑着寒暄道:
“北境匆匆一别半年有余,黎某能够登台献艺,全了自己的心愿,还仰赖雁之成全,还没向你道谢。如今你能应邀而来,黎某不胜欣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不妨书房一叙?”
黎贝玉虽然被黎豫这副姿态弄得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没失了态,面上维持着一贯的笑意,拱手道:
“尊驾言重,客随主便。”
待两人来到书房,负责洒扫的书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黎豫,刚想拦人,又见他有客人,非常识趣地没多嘴,将人迎了进去,扭头就去跟郭晔告状了。
书房是郭晔的,但他从来不用,后来黎豫来了西境,就成了黎豫最长待的地方,只不过前些日子因着养病,郭晔不许他来了。
黎豫一点也不见外,引着黎贝玉落座,开门见山道:
“雁之的才学,晋王殿下赞不绝口,黎某这才冒昧朝殿下开了口,雁之既然能跋山涉水而来,想来是愿意为西境效力了。”
黎贝玉跨州千里奔赴西境,意在摸清黎豫的底细,却没想到被黎豫直接定了性,刚想推脱,又联想到那封信函,若明言拒绝,人又来了西境,岂不打脸?一时间并未接话,斟酌起说辞来。
黎豫待人接物素有章法,他既有心要用人,定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又道:“只不过西境除了军队建制比较完备之外,其他各项都极为薄弱,怕是要委屈雁之了。”
黎贝玉哪里敢托大,忙道:“不敢,漂泊之人,哪里敢挑肥拣瘦。”
黎豫微微一笑,“雁之如此说,黎某就当你应下了。”
话到此处,黎贝玉终于装不下去了,问道:“为何?”
明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