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流氓(1/3)
魏判官狂扇袖子,只怕谢临风昏厥过去:“谢兄莫急,还有一计。这疫鬼吃万物化疫病,只需找出疫鬼打一顿,叫它吐出腹中积食,再找鬼帝清算,方还有希望啊!”谢临风心烦意乱,冷静片刻后发现变数无非两点:一是与玄衣菩萨交锋,二便是送夏氏过奈河。
思及此,谢临风忽地搭上夏氏肩头,笑道:“兄弟,你到底是如何死的?”
夏氏瞧他笑里藏刀,眉间带煞,不敢说实话:“摔,摔死的……”
“扯谎!傩仙生来吞吃疫鬼,狐猫见你就咬。”谢临风手劲悚然,将夏氏提到半空,“你必然和疫鬼脱不了干系。”
对峙间,忽听“啪啪”两声坠地,魏判官抬手喝道:“谢兄别踩到!”言毕从地上捡起两撮毛拎到跟前,一黑一绿,魏判官捧起手心,胆裂魂飞:“饿,饿死啦!”
“差点儿,该喂食了。”谢临风扔开夏氏,将三只幼崽全揣进腰间荷包袋。恰逢此时,血河中鬼语唼呷,恶煞重凝成涡,鬼物滚滚漫出河畔,谢临风不再久待,道,“先走。”
夏氏见到河中鬼本就吓得屁滚尿流,又听他要走,登时手脚并用攀上谢临风大腿,哀哀央求:“谢兄,我说,我说!你带我一块走,这些恶鬼要啃死我!”
他吓得痴了,竟忘了自己本就是鬼。
谢临风单臂将夏氏拽起,和颜悦色道:“想略过阴间关卡,只能当我缝魂的料子被我带走。但我这缝魂袋是另一道鬼门关,你入了这头,便去不了那头,轮回无望,不然就坏了酆都规矩。你可想好了,还想复生,只剩还阳一个法子。”
这话恰撞到夏氏心坎儿上,像是怕谢临风反悔似的,立马答应:“走走走!”
谢临风意料如此,当即扬鞭一裹,夏氏被黑鞭烫得“哇哇”成了一溜烟,也收进了谢临风的腰间荷包。
待那缝魂袋没了起伏动静,魏判官才边走边说:“你分明讲清楚后果了,他怎地还愿意进袋?”
“这是个死不瞑目的,他只求还阳。那后果要挟不了他。”谢临风与魏判官勾结搭背,“这夏家哥儿刚来时的阵仗可比皇帝还威风,瞧着不像是来滚地狱的,倒像是来赏景的。”
谢临风是个浮萍性子,生意场上八面玲珑,跟谁都能聊出花儿,开店没赚几笔阴德,却得了不少朋友。
二人一路闲聊至酆都,亮牌子进城。
此处设有红黑两道门,过黑门便转进十殿,是要赶投胎的鬼;过朱门则进入鬼城,城内绣阁烟霞,灯辉如昼,笑语哜嘈,烟火气竟堪比人间都城。
谢临风进城后立马从街摊上淘了个灯笼。
魏判官如惊弓之鸟:“鬼火灯要烧肝肠,喂不得!”
谢临风奇了:“在你眼中,我竟已经到了这般无良虐孩的程度了!”他刷不出阴德,将灯笼拿起又放下,更伤心欲绝,“我瞧今日城里那处灯明格外耀眼,想淘个同款罢了!”
摊贩闻言,抚掌一笑:“谢兄幽默,这哪是灯笼,是篝火,想必鬼友欢聚,在跳舞呢!”
谢临风说:“原来如此。”
魏判官遥遥望去,狐疑道:“说到这个,我怎么觉着那方向的楼阁有些眼熟呢……遭了!”
谢临风说:“不好!”
“你的店!”
“我的店!”
二鬼相视一眼,撒腿就跑。
魏判官跑得体乏,心更累:“我没记错的话,店里还有三个待出生的傩仙吧,谢兄啊,你心可真大……”
谢临风边跑边说:“原来如此,竟还有三个没孵出来!”
魏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