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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搞出这样阴森森的动静。只听“咚”地声,人圈中的某个人向前忽然栽去,她前额砸地,竟保持着跪地姿势,当场死了!
这像一块扔进水潭的石子,惊动得她身后的人圈如涟漪一般,接连倒地。几息之间,船上遍布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是这些死尸很吊诡,他们身下缓缓流出一摊水来,人也随之干瘪下去,像是被谁吸干了似的。
谢临风越看越陌生,道:“他不是在炼疫邪吧?”
“嗯。”晏病睢抬手指道,“你瞧他的那六只眼睛。”
谢临风顺着望去,只见风起云涌之下,夏清风的六只眼睛全部灰白,皆失失了瞳仁,取而代之的是其中一点微小的亮光,似磷火。
谢临风说:“是咒。”
晏病睢道:“不错。”
谢临风撇下目光,道:“他太丑了……嗯?你怎么看得这么入迷?”
晏病睢说:“我在辨认是什么咒。”
谢临风挡他身前,略一垂眸:“认出来了吗?”
“嗯。你还记得终南海里姣子设下的七千道咒吗,他就中了其中之一。”晏病睢很在意,下意识还要看,不料上下左右皆被谢临风遮挡,他定定看向谢临风,“你不好奇是什么咒吗?”
“好奇。”谢临风甚至抱着后脑,枕起双臂,“就这样说。”
谢临风动机太明显,他再要看,就只好踮脚了。晏病睢不和他闹,正色道:“姣子之咒很毒,七千道咒法之中有喝令风雨的,怒掀波浪的,但这些仅是祂设下其中最易破解的。若是闯得更深,余下的咒法,一道便是一酷刑,先叫人死,再叫人活。”
谢临风道:“这是何意?”
晏病睢说:“挨祂越近,便当场中咒法死了。但姣子性子挑剔又金贵,自然不愿意尸体沉底,同祂长久地呆在一起……”
他话音未落,忽觉眼前盖下一片黑。谢临风鬼使神差地蒙住他的眼睛,先说:“别看我。”又道,“你骗我。”
他似是下意识说的这话,谢临风停顿须臾,对晏病睢目光中的只言片语有片刻的错愕,仿佛那些假话是晏病睢说的,真心都在眼睛里。
谢临风笑道:“可夏清风不像仅是中了这些咒,姣子最毒的咒法在哪?”
晏病睢的双眼被蹭了,立刻红了起来,道:“在于祂施加的咒力无穷无尽,无人可解,无药可治。祂令你惊喜,让你认为当下治好了,可十年就会发作一次,百年就会反噬一回,千年万年都要受折磨。”
谢临风说:“阴魂不散的。”
晏病睢抬指,拨开覆在双眼上的手,露出淡漠的神色:“嗯。所以夏清风这是在解咒。”他错身,终于能躲开谢临风的遮挡,望着帆上的紫面,“我虽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法,要将人吸干吞吃了。可我知道这方法没用,非但如此,他变成这样也绝非是姣子咒法的结果。”
谢临风手中空空,这一空还让他心里失意,他“啊”了声,又说:“忘记一件事。”谢临风回过身,同他并肩而立,“当初我跌进你的魇境之时曾看见过祂,你们很熟悉吗?”
晏病睢道:“不熟悉,我也没有魇境。”
谢临风正要细说,脚下忽然一晃。他扶住船身,一把捞过人,讶然道:“这么快就到了?!”
晏病睢快速说道:“这紫云便是夏清风的阵。当时他在夏家后院中唱戏杀人,动静那样大,后来的那群下人却像是从不知夏清风杀人的模样。”
这正好说明夏清风设下了某种阵法,这阵法似屏障,两侧是不同光景,偏偏位于阵法里外的人看不见异常。
晏病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