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2/3)
在腰上的鼓面上,对季二道,“季二哥跟这一片的公门人怎么样?”季二摇头,“这片码头没有成镇,形成的集市按理是归京津卫的,只不过那边懒得往这边派人,就常驻了一队卫所,又招了地面龙头代管收息,大事小情只要不出人命官司,卫所那边基本不来人。”
也就相当于卫所私属地,地面龙头为大,有事上卫所说话,公门中人反倒在这里插不上手,管理上公器私用更加明目张胆。
凌湙知道现今世道不好,却没料律法竟也如此疏松,出了事竟无处找门。
郑高达坐在另一个街边的酒棚下伴着茶豆下酒,见凌湙和季二回转,季二手里还抓着个小乞丐,就问,“走不走?抓个嘛玩意?”
季二压着人跪在地上,对郑高达道,“五爷的小跟班不见了,这小乞丐引着咱们去了条阴气森森的鬼巷,头儿,你认得这边驻卫队的人么?”
郑高达见凌湙拧眉不高兴的样子,颇有些自得的拍了拍手,“那当然必须认得,只是我凭什么要帮这个忙?小五爷,马上咱就要上船走了,你那小跟班又不是我们犯人,我们可不能乱抓人充数,为他耽误行程。”意思是他不会等凌湙找人,时辰一到就要走。
凌湙没功夫搭理他这种幼稚的挑衅,从酒铺旁边的烧饼铺上摸了两个烧饼来,塞了一个给小乞丐,“我不杀你,你去给我多找几个人来,就你这样的现在街面上还有几个?你去把人都叫来,来一个给十文钱。”
那小乞丐见凌湙脸色虽难看,但人却挺讲理,没有似一般贵人那样搞连坐迁怒,便壮着胆子道,“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您没敲着。”
凌湙想着那条小巷里的怪异,“非自然死亡,棺椁不入堂,义庄?”
那小乞丐点头,见凌湙猜着了,就神秘的凑上前来,“七天前这里最红火的花楼被人投了毒,您进的那条小巷就是这片集市上的所巷,住的全是卫所们的亲眷,死的人里有一半是那边的。”
卫所亲眷卷入这样一件桃色风波里,为了不让小事化大被京津衙门找茬,整个封锁了集市里的口舌,不许人谈论,更不许裹在里面枉死者的家属们上告,所有死去的人统一拉进了义庄,除了家属去一个认尸销户,之后竟是连葬礼都不准办的全部填进了异乡冢。
小乞丐,“死的人里有一个是什卫长的小舅子,他那媳妇就只这一个兄弟,人好好的出去喝个花酒就给喝没了,这哪能行?掐着什卫长就去了总旗家,却意外得知就是因了总旗家的小爷才惹出这番祸事,可偏偏死的人里没有这小爷,这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全陪了葬,那女人回了家就搞串联,要去京津衙门上告。”
跟说书似的,那小乞丐大约还想来个下回分解,叫凌湙拿刀鞘威胁了一把,这才又继续道,“那总旗也是个狠的,干脆给所巷里的兵卫们都按了个偷饷渎职罪,通通拉去砍了头,这下子所巷里的人再没一个敢闹的了,家里的权柱子倒了,她们也就怂了,那小媳妇先失兄弟后失男人,一时间受不了上了吊……”
凌湙蹲坐在马蹬上,小手叩叩的敲在鼓面上思考,“卫所里的总旗杀人这么容易的么?说砍就砍了?”
郑高达总算能接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了,当下昂着头插话,“军令与政令不同,军令里有杀一敬百的例子,只要有合适的名目,杀个把不听话的兵卫不比杀鸡复杂,人是他的,罪名他定,只要与上峰打好关系,也就一笔勾命的事,这种事在卫所里常见的很,专门用来排除异己的惯用手段。”
凌湙哦的点了头,心中大为震惊,两系不同体他知道,可不同体到宁可杀错也不让别系插手的地步,这文武两派怕是能用水火不容来概括了。
所以,现在的朝堂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