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4)
凌湙力竭之后,身体的僵硬感渐次爬上全身,他是知道扎针后果的,因此在挑了最后一颗人头后,就有意识的往尸堆里落,那样就算蛇爷跑不及接不了他,他也不至于把自己摔坏,幺鸡一直在地面行动,倒不用考虑身体不能动之后的坠地后果。两人前后脚的砰砰落地,蛇爷果然跑慢了一步,急的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抱凌湙,老脸上不自主的落了泪,本来就一脸脏污,这会儿更看不清脸型了,跟个老疯子似的,不停的抚摸凌湙无法动弹的四肢,“五爷、五爷,五爷啊,哎哟,这可怎么弄?这可怎么弄哟!”
凌湙稍稍将脑袋偏了点往外,露出后脖颈上的针,费力道,“莫哭撒,给我把针拔咯。”
他后颈部发际正中直上1.5寸处,有一截露头的银针,扎督脉引胆经聚精气,强征的一波身体潜能,万不得已方能用,且用后必须配药浴浸泡,否则三天僵硬期会延展至七日,且后遗症会持续半月,症状相当于百蚁挠心,细细密密有如针扎电击。
他之前有意训练幺鸡对痛感的耐受力,便用此方法扎过他一回,因此,幺鸡和蛇爷都知道他这针的后果,更知道这针用后的霸道威力,是一种对身体损耗特别严重的自残行为,一次能让身体虚弱小两月不能聚劲,且年间隔至少半年以上才能再扎,否则极可能引动心悸猝死。
季二捧着胡总旗人头,一脸麻木的蹲在僵直成棍的幺鸡面前,嘴巴张了几回才问出声,“你小子……功夫咋这么好呀?还跟我装孬,总旗,胡总旗,这就叫你杀没了?”
幺鸡抿了嘴使劲往凌湙掉落处看,“去……看看五爷怎么样了,他摔着没?”
蛇爷正轻轻的将拔了针的凌湙放回地上,边放边道,“五爷您忍耐下,我去把车赶过来,回头等您能动了,幺鸡那边您随便处置,小老儿绝不露半个心疼的字来,他……他太欠抽了,太欠抽了,哎哟,气死老儿了。”
凌湙手都抬不起来,只道,“去给他把针拔了,时间长了会随筋吸走,要死人的。”
蛇爷痛骂幺鸡,甚至恨不得打他一顿,但关乎他小命的事仍然紧张,忙紧着点头,“我知道勒,您莫担心,他死不了,他得留着那副身子一路驮您,驮到他死那天为止。”说的咬牙切齿,但跑过去拔针的动作却半步没停,小老头就这一个孙子,紧张度都在心里。
凌湙仰躺着望天,心里则在想幺鸡这性子养的过于执拗了,好归好,忠肝义胆的,可坏也显在明处,还不够听指挥,以后得教他分主仆上下,可能两人再没法像从前那样说笑开怀,就怪可惜的,好不容易培养的伴当。
身边从小被母亲安排的应声虫听声筒太多,他就想有个能和自己说话时不露卑的,结果一趟出行就没了,失落霎那上头,身体僵直心里没劲,凌湙离家这老半月的,终于头一回想起了那个温柔的怀抱。
那是他两辈子享的最倾尽全力的母爱,不求他任何回报的一种爱,他离家时没觉得对不起她,现在想想,自己这么大个儿子说没就没了,那女人得哭成什么样?
得,回头找点东西稍给她,哪怕暂时不能回去,也比一点音迅没有的强。
他七想八想的,眼前就冒出了一片衣角来,红色的,带着沾了脏污血迹的布条,声音也透着紧张颤抖,跟要断线似的,“湙、湙、湙哥儿?五爷?你、你、你活着么?怎、怎,不动,动了啊?你别,别,别吓我,哥儿?”
“活着,没死,不能动,别哭了。”凌湙声音里透着烦,除了身体不能动外,脑袋跟着开始疼,这都是因为他现在这副身体太小的原因,损耗太过了。
凌馥张惶的脸左右不敢落眼,眼睛瞪的老大,直直的望着凌湙,“外面,外面聚了好多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