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2/7)
凌湙在旁插嘴,“我这有人啊害,帮个忙而已,曾大人不必跟我客气。”说完手一挥,将身边仅剩的十几人都撒了出去。
土台周围的锣鼓直敲了一刻左右终于停了,浑身挂满彩绸的大祭祀跳上了台上中心鼓面,手持一根漆黑等身长的棒子,双手举过顶朝天唱茗,三拜五叩后,开始围着十八根柱子转,每转一圈,手里的所谓圣水就朝着柱子上绑着的姑娘抛洒,同时,整个土台从下而上开始冒烟,袅袅烟尘冲天而起,带着隐隐檀木香,飘向看台周围的观礼者。
这应该就是幺鸡说的,人为加工的异象,然而,这么拙劣的把戏,凌湙不信台下的观礼者不知道,但他们仍一脸虔诚的双手举过顶,跟着大祭祀遥颂祝祷词,满场都带着参与高端集会的荣幸与骄傲,至于真相,贵人都不介意,他们有什么好追根究底的,从众、欺哄,然后大家一起高兴就好。
“荒唐!”凌湙甩着鞭子一脸有被糊弄到的恼火。
而他的鞭子一动,远远的一直在等信号的几波人都开始动了。
首先是被凌湙派去帮忙维持秩序的,假意松了个口子,将围拢过来的百姓给放进了观礼台,一下子就将那股刻意营造出来的“神性”,给冲的七零八落,特别是有女儿在祭台上的,更痛哭着大喊女孩的名字,还有一些曾经在此失去了孩子的,触景生情,也哀哀抽泣个不停,静溢的场面瞬间就嘈杂如菜市。
白淳从招呼的客人堆里站了起来,冷着脸斥向百姓,“这是什么地方?怎容你们如此放肆?滚出去。”
别看他斯斯文文一副文士样,可积威甚厚,一声斥责,竟真让那些哭泣的百姓瑟缩着要往后退,脸上也惊慌不安的四处张望。
这时被安插进里面胆大的灾民说话了,“大人,如此惨无仁道的祭祀仪式,为何还要年年举办?就是要办,据我从各地来往的商民嘴里得知,人家地方上每年也只祭出一个姑娘,为何我们这里一次要祭十八个?而且,选的还是午时三刻大凶时,大人,她们已经够可怜了,为何不能给她们一个投胎的机会,要这样掐死了她们生生世世的轮回路?大人,百姓的命就活该这样遭欺?你们当官的不是天天说要为百姓谋福祉,就是这样谋的?”
幺鸡从平西县里带回来的消息,让凌湙想到了舆情挑拨,这时代的百姓少有认字的,更有心理明白,但嘴上说不清或不敢说的,于是,凌湙特意从灾民营里,挑了几个读过书的,这样那样的教了一番,让他们跟着幺鸡去各乡村,混进那些激愤来讨要说法的百姓们当中。
白淳教这灾民问的脸色涨红,似恼似愤,脸更冷的冰似的盯着声音发出者,“好口才,你是哪里的?听口音不似本地人?”
那灾民身体一挺,骄傲道,“本秀才不过是家中遭了灾,出外躲避一段时日,却不料竟遇上此地如此荒唐事,作为读书人,我自然是要仗义执言的。”
白淳冷笑,手一挥,“那就去本县的牢里执言吧!抓起来。”
凌湙从旁用鞭子拦了一下,笑眯眯道,“白大人,其实本公子也不明白,就是京畿附近祭神,也只一个活人祭,你们这里怎地一下子搞上十八个?这是做何解释?还有这时刻选的,有伤天和。”
白淳对凌湙倒还能忍着点气,赔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早年我们这也确实是一个,但后来河神大人发威,启示大祭司一个不够,这才年年增加,扩张到了十八个,至于这时辰……当然是为了……”
听见的百姓再也忍不住了,厉声截断了他的话,“是因为你们作孽太多,怕枉死的姑娘半夜来找你们报仇,所以干脆用正午阳气煞了她们的魂魄,好一了百了,你们就是一群视百姓命如草芥的狗官,我呸假模假样的当什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