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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皇帝出巡,净街、束行、噤声,而此种种,除了街未净,其余行止皆被限,只为闻辉。
如此,闻阁老权柄,可见一斑。
凌湙正领着宁琅在藏书楼上翻部曲册,两人站在楼窗前,望着府门前围上来的一队京畿卫,陈氏院中仆奴惊慌,而出门与人交涉的,只有怡华公主。
宁侯与世子瘫痪在床,二房、四房乃庶出,陈氏身为侯夫人,一府主母,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接待一名京畿校尉,怡华公主虽为公主,可身为三房儿媳,在无人可出的情况下,似也只有她出面合适。
凌湙与宁琅夜半出府,踩着鸡鸣归来,出入都走的侯府后门,有袁来运接管了府中安保后,要隐了二人行踪,不叫满府知晓,都便宜的很,故此,怡华公主等人,并不知他二人已经回来了。
宁振雄在睡梦里,被亲爹娘从房里挖起,朦胧中被扇了两巴掌,耳鼓涨涨的听见父母斥责,“说,你昨夜里到底干了什么?怎会招了京畿卫的人上门抓你?赶紧滚起来,自己去向你祖母解释。”
陈氏彻底掌了府中权柄后,对二房、四房中人梳理了不少,撵出的、发卖的,断了不像话的几位爷们的例银,减了各房姨娘们的无度索要,整的这两房现在人人自危,就怕陈氏一个摆手,就将这两房分出侯府。
二房夫妻现今扮着孝子贤孙,日日守在宁侯床前伺候,而他们最得意的次子明年将下场考学,若侥幸中榜,在宁振鸿、宁振熙这俩嫡孙,都没长起来前发展官途人脉,再有宁侯支持,那这侯府的爵位,还指不定能落谁头上。
夫妻二人求稳求胜,当然不能允许此时遭逢变故,得知惹祸上门的竟是他们的长子时,恨不得一棒子把人打死了撂出去平事,因此,在宁振雄彻底清醒之后,看到的,就是望向他,恨不得吃了他的亲生父母。
宁振雄这些年已经受够了父母的偏心,哪怕知道亲事订的潦草,聘的媳妇是个商贾女子,完全是因了其父母贪图人家嫁妆丰厚,也盼着早日成亲,早日离府独过。
他一颗心早凉了,因为没了期盼,也就对父母亲情失了指望,近年越发脾气蛮横暴躁,被打之后,掀了被子,只着了一身中衣就往外院走,高壮的身形竟有了慨然赴死之意,连语气都与气势相同,“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用解释,你们说什么是什么,谁来抓我?叫他抓就是,最好立马给我安个死罪,只要我死了,你们自然安心。”
怡华公主还在与人周旋,连接二门处的地方就跑来一群人,正中间走的气势昂然的,正是一身中衣,披头散发的宁振雄,而他身后,则跟着捂脸哭的一脸泪的二房夫妻。
人未到声先至,“公主,公主啊!我们实不知这孽子昨夜干的事,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们,这孽子从来不告诉我们,他在外面的荒唐事,若非校尉大人上门,我们一家子恐怕都叫他蒙在了鼓里,公主,我们夫妻没想为府里招祸,您一定要在母亲面前替我们分辨分辨。”
怡华公主:“……”
人家只是上门询问,逮不逮人还两说,你们这就不打自招了?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么?
等她再将眼神放在二房长子身上,才发现这个侄子竟长的高了她两个头,人高马大的站在前院中堂前,望着来拿他的京畿校尉,一脸冷然,“发生什么事了?既然找到我家门上,想必是有证据了?你叫什么?准备给我定什么罪?”
他怎么也出自侯府,虽是庶出,可这些年的耳濡目染,那一身嚣张公子爷的气度,还不至于让他怂一个京畿校尉。
搁往常,一个小小的京畿校尉,还到不了他面前说话,当然,也是因了两方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原因。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