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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活着,活的好,活的让所有人视为希望。”凌誉愣了一下,认真的望着凌湙,“你要我怎么活?”
凌湙定定的与他对视,“我要你光明正大的,活在所有人的眼睛里,让满京的世家勋贵以你为尊,你能做到么?”
凌誉快速的望了一眼凌彦培,“他呢?”
凌湙转脸望向凌彦培,“他会代替你,入宫,成为皇帝手中制衡文殊阁的底牌。”
既然能有真假宁氏子,当然也能有真假太子遗孤。
他要把凌氏子送到皇帝手里,以假乱真,让皇帝以为拿到了文殊阁的把柄,等文殊阁把真太子遗孤培养成才,逼宫篡位的时候,祭出与其长相一样的凌氏子混淆世人眼,届时,在没有十足证据证明谁才是闵仁遗孤的前提下,圣意□□就是赢家。
而反之,文殊阁自以为拿着真遗孤就稳赢的局面,将会被这隐藏的彩蛋搅黄,彻底在世人眼里,成为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
凌誉有些不忍,望向凌彦培,“你……你愿意入宫么?”
凌彦培瞪大了眼睛,并没反应过来,只条件反射的点了头,“愿意。”
成为皇孙,接受皇储教养,比在宁侯府有一日没一日的学习强多了。
凌湙笑呵呵的看了凌誉一眼,并未揭穿他的小心思,当然,他自己也不可能说穿。
两人都清楚凌彦培入宫后会遭遇什么,不会有皇子教养,好的生活条件,更不会有与身份对等的尊重。
他会被皇帝圈养,在文殊阁有异动之前,都会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冷宫中,不会死,却也不会好过。
可这是他自己愿意选择的路,也比待在宁侯府里有性命保障的多。
到二人被抱走好一会儿,胡济安方回过神来,喘了好大一口气,只感觉后背一阵冷汗,额上凉感十足。
这是他头一次直面凌誉的聪慧,甚有一种惋惜之意,好半晌才感叹出声,“太可惜了。”
若闵仁不死,大徵两代储君人选,当不作他愁,国力当有扭转之机。
真是可惜了。
凌湙抿唇,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道,“父债子偿,多么可笑,可事实是,我们都得为父辈的混账行为买单,逃不了他们,亦逃不了我,从当今虎毒噬子开始,大徵就没有前景可言了。”
他本来是没想将人送一个给皇帝的。
是关谡的借刀杀人,让他生了防备心。
比起闻阁老几十年顺遂的官途猖獗,关谡显然属于忍性极好的那一个,这样的人善于隐忍,善于伪装,同样也不好对付,在闻阁老势力被自己削弱后,他极有可能做大,凌湙希望他做大,却又不能让他独大,便是有袁芨在文殊阁内中和势力分布,他也担心袁芨不是其对手,如此,他便起了利用当今那超强的自私心理。
东宫不是他要立的,是百官恳请的,而百官都以文殊阁为马首是瞻,他的一腔怒意,自然会冲着文殊阁去。
凌湙让杜曜坚在皇陵祭祀仪典后,将人送给皇帝,并附带一封谏言,落款在野二字。
胡济安哑然,他在京里这些年,当然了解皇帝的为人,若有人将计划步骤写明,并列出如何与文殊阁斗智的全部过程,依皇帝感受到被分权的紧迫心理,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光在野二字,就足够皇帝愿意相信谏言的内容了,无他,世人皆知在野与在朝的对立性。
如此又过了两日,在截杀次数达到八次时,天子渡在望。
凌湙他们到了当时出京时度过的第一个驿站,里面的驿丞早带着人避走,留了一间空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