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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披麻送一送他,你总不能……总不能叫将军如此凄凉的走吧?”围拢在幺鸡身边的鄂鲁亲信望着一意要先出城的突峪,虽嘴上未说一个字,可眼神里渐渐带上了失望,情绪汇集在众兵将身周,越发粘稠的冒出自家将军不值当的义愤里。
盼星星盼月亮的将能领他们反打的主事人等了回来,结果人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有情有义,对自己亲舅舅尚且如此,那对他们这些手底的兵呢?
凉薄的让人心寒。
突峪叫幺鸡带人堵了去路,一时又气又急,咬牙瞠目低吼,“本王又未有说不去替鄂鲁将军报仇,只是要先出城找个安全地扎下来,等他们与武家军打起来,先削弱些兵力,我们才好趁机反制,本王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而已,没有不想替鄂鲁将军报仇的意思,鄂鲁将军是本王的亲舅舅,本王比你们更心痛他的遭遇,绝对不会放过害他之人。”
幺鸡学着近日从羌兵身上学到的本事,傲慢的抬了下巴,斜着眼睛一脸不屑,“武家军又怎样?我族骑兵照样在他们境边来去自如,他们就是把城围起来,也不够我们一城兵打的,大不了我们先联合起来把武家军打走,再关起门来算自己的帐,那大徵文人不是有句话么?叫啥先对外敌后再搜内鬼,自家肉烂锅里也不叫人尝一口,总之,在这个敌军上门之时我们若躲了,等回到大帐叫人知道,不说凉王会不会处置,就我族怯兵,还怯的是大徵兵这个懦夫之名,谁能担得起?我族所有巴图不背这个祸,便是羌主应当也不愿看着我们被武家军名头吓退走吧?这说出去算怎么回事啊?老子宁死也不丢这个人。”
跟在凌湙身边耳濡目染的,哪怕幺鸡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将意思理解后鹦鹉学舌总是会的,再加上他自己独有的理解方式,总之挑事的结果很不差。
突峪带来的那点人手,早在东线城就被杀光了,如今围在他身边的,近乎全是鄂鲁的兵,他们在幺鸡前后阻拦出城提议的话术里,渐渐停止了动作,沉默的望着突峪。
沉默的软抵抗,有时候比高声喧哗的骚乱,更令人心惊肉跳,突峪在这样的沉默不语里冷汗直冒,几次张了嘴都吐不出一个字,眼神阴鸷如墨滴,死死的盯着打头的幺鸡。
半晌,才反问道,“便是我带了你们去找萧郡主,你又能从中起什么作用?口口声声要替将军报仇,却连城主府的府门都冲不进去。”
幺鸡昂着脑袋插腰回复,“末将在角力台上已经杀了他们好些巴图,不去抢城主府,是因为末将以及左右兄弟,不想仇未报就被人套个谋乱之名杀死,但凡我们能有六王子这样的身份,那城主府门拦得住我们么?六王子,凉羌不分家,这话可是凉王和羌主当年结盟时宣的誓言,您要我们公然破坏协盟么?”
没有主将带领的兵勇,擅闯城主府杀人,就是会被乱刀乱箭杀死,还要担个谋反之罪,这条律令搁哪个势力都通用,他们只是想替自己的主将讨公道说法,没有要炸营乱兵的意思。
便是凉骑夺城主府和城门布防时,也是有乌崈图霆先拔刀带领的,他们这边就亏在没有主将啊!
幺鸡不可思议的望着突峪,“六王子,你这样推托就很没意思了,城中已经乱了,我们不趁机找他们报仇,等他们腾出手来,只会用更多的兵力压迫我们离开,届时我族部,将会成为怎样的笑话,你可有想过?我们这些人回了族地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你是一点不在意啊?”
自家主将叫人害了,他们一点损伤没有的各回各家,别说前途脸面,就为人部属的忠贞都能压的他们伸不直脊梁,不会再有将军愿意接纳他们,更会受到整个族部民众的蔑视鄙薄。
不然,他们干嘛要等突峪回城?腿长自己身上,不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