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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领和士兵,都需要晋以与功等同的官身或奖赏,而旨意一旦颁发下去,那就是真金白银的消耗,且是根本拖欠不了的即时性奖赏,犒赏三军是惯例,便是再减省,封给到个人的官爵都不是能随便打发的。每个官爵对应的财帛数都有定例,土地宅子且有规制,大大小小的一封旨下去,巨额钱财就无了。
所以你看,穷地收回来,一分进益没有,就要朝廷先放血抚恤,这还是军将们的先行犒赏,后尔需要重新建立家园的百姓才是大头,如此一来,别说管着钱库的户部官员脸色难看,本就恼怒冒火的太子更绿了眼,凶恶的巡睃着满殿臣工,牙齿咬的咯嘣响,“如何表彰?拿什么表彰?”
若以平常战役,不到能惊动天下人的地步,朝廷许以空头支票并无人敢吭声,顶多背地里翻白眼骂一句罢了,可现在失地回归,史册上都要留一笔的战事,后续封赏若还要弄个空头支票,那丢的不止朝廷现在的脸面,更丢的是当朝君臣所有人的身前身后名,是要被后学之士翻来覆去鞭尸的文墨素材。
谁愿意死后不得哀荣,还要受后学者的指指点点?
谁都不愿!
因此,除了开口的阚衡和袁芨,其他人都低了头,连闻阁老都垂了眼作瞌睡状,直把时刻打量臣工表情的太子,给气的更脸色发涨,红绿交加,就差头顶冒烟了。
袁芨是个实心的,向来也最敢开口,闻他如此怒喷,当即想也不想就道,“乾西所改建宫址,花费巨大,且于社稷无多增益,太子还应克己复礼,少耽于玩乐,而刚好省的这笔用度,便可填了封赏银的缺,便是日后说出去,亦是太子仁体爱民,惜臣……”
他话没说完,就叫迎面砸来的砚台给泼了一头身,要不是身旁阚衡手快拉了一把,他指定得头破躺地,便是如此侥幸躲过,那脸色也是后怕过的苍白,以及满脸的难以置信。
皇帝临朝,那样喜欢阴阳怪气的主,都晓得忍住脾性,不与臣工在朝堂动手,没料轮到太子当政,竟然火爆到当庭动粗,别说当该给到的阁臣体面,连君臣之谊都不讲了。
袁芨的脸当时难看的就拉了下来,他本来就严肃板正,现在一拉了脸下来,就更严厉肃正,又有之前当过太子讲师的威严在,立刻就挥开阚衡拉着他胳膊的手,健步上前一步居正殿中心,瞠目朗声,“太子殿下,当庭殴打朝工重臣,便是最暴戾的陈哀帝也未有如此出格行迳,更况乎本阁还曾任过您的讲师,便是尊师一道本阁也没到罪该被砸的地步,所有谏言句句肺腑未有一点私心,国库本不充裕,户部各方挪用才堪堪维持住您起建兽园的经费,如今有更紧急的用处,您身为监国太子,于己私欲怎能盖过国事朝纲?陛下出宫休养,于众眼皮子底下失踪,您当清楚现下的情况,若此次仍然坚持怠慢北境,苛责武大帅,那迫在眼前的清君侧,您不会指望着在下等众文臣为您披挂拒敌吧?陛下再生死不知,他也仍然是吾等君父,若然有一日现身城下,吾等臣工定是要开城门恭迎其回宫正位的!”
太子直接被他这副疾言厉色的样子给震住了,刚还暴戾的神情陡然顿住僵定,被怼的哑然结舌,眼神环视殿周一圈,赫然发现随着袁芨的话音落地,所有人脸上都一副理当如此的赞同神色。
君父归朝本当百官跪迎,你一个太子再拥有监国之权,那也只是监国,尚未登基,所以,袁芨这话听着像是威胁,可理是这么个正理,谁来也挑不出他的罔上之责。
好话不好听,本来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得过且过了,可太子非要挑战文官血气,那就怪不得这个古板文人用朝纲压他了。
满殿朝臣没有人跳出来指责袁芨的态度问题,不论袁芨是哪派系的,有一个身份却是大家共有的,那就是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