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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族兄弟,你们就要放大了事端的来搅烦大帅,母亲为了安抚你们,私底下纵了你们多少勾当?以前凉州乱象丛生,除了韩泰勇的不作为,有一半就是因为你们在城内横行霸市,后来你们是怎么从凉州撤出来的,要我提醒你们么?我当你们会有所收敛,却哪知你们转头就进了随州……”正说到此处,周延朝便站到了门外,阴沉着一张脸与凌湙对视上了。
凌湙并不停口,而是直接对上周延朝张口,“我刚入北境那会,随州商贸乃三州之最,当时还觉得周将军治下有方,知道另找商机替百姓改善生活,接手边城时甚至以随州当榜样,致力于替百姓寻找新的生计来源,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随州商贸队的风气就变了,自己做的档口,旁人不能做,自己开的商道,旁人不给开,垄断盐铁交易,陈米当做新米,周将军,随州内的百姓有多少诉告无门,破家离城者,你统计过么?你从一个爱民护兵的儒将,转变成百姓口中的昏聩聋将,用了多久?是否心塞?”
周延朝一步步踏进书房,曾经清风朗月的人,如今却越显阴鸷,眉眼上压着沉沉的乌云,似化不开心里的忿闷,看着谁都带有深深的敌意,尤其对上凌湙时,那更恨透心的怒火直欲喷发。
“你以为我想?”
说着便哽了脖子仰头看向房顶,胸膛喉结上下翻腾,显然是在压抑情绪,直等感觉声音恢复正常后,才又继续开口,“你入北境之初便有武少帅护持,后尔更得了大帅青眼收作义子,以一介罪子身份夺边城自治,挟持印大将纪立春为已用,一点点蚕食掉凉州周边卫戍,最终将凉州尽握在手,凌湙,你也就是比我运气好而已,刚巧就得到大帅父子的欢心,我那么努力认真的经营随州,可大帅的眼睛里只有你,他看不到我努力的功绩,我求娶景莳,他却选了那个断袖齐葙当女婿,我暂理中军帐打凉羌主力军,结果你一个引狼入室就陷了敌骑几万人,成了所有人眼里用兵如神的星将,那我呢?我的功劳苦劳呢?凌湙你知道么?你没入北境之前,最有可能入主中军帐成为辅佐新帅之人,是我,大帅早先是属意我来成为景同的左膀右臂,中军虎符便是给了武景同,实际指挥人也会是我,大帅早先替景同安排好了辅佐之人,哪怕他真没能力,也有我等几人忠心耿耿的在后扶持,可现在呢?他改主意了,虎符竟然直接给了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凌湙一把将案几拍出铁器争鸣声,“凭我从未有想替武景同作主,凭我尊重他所有非他愿以外的决定,并不会擅作主张的以为他好的名义指挥他做非他所愿之事,凭我愿意授于渔而不是施以鱼,你呢?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敢宣之于众么?”
周延朝立即就要张嘴反驳,可屏风内刺目望来的眼光太灼灼,让他甚至不敢将眼神移往那边一点,歪了脸只露出侧颜对人,气息哽的急促而宣腾,那是内心被人扒开暴露后的窘迫,以及一点不为外人道的羞愤,面容也因这激烈的心理活动,而忽青忽白。
凌湙并不给他张口的机会,而是继续道,“你努力经营随州,不是因为你有多体恤百姓,只是想向大帅证明,你比齐葙强,想通过政绩告诉所有人,你才是最该成为大帅女婿的人,景同兄与你亲近,不就是因为你给营造出的,假如景莳嫁你而非齐葙,会有多命长且幸福么?你让景同兄和景瑟因为景莳有可能的命运线,而对你过分宽容和同情,便是大帅后期也产生了假如选你当女婿的另一条想望,周延朝,你真的很会贷款收买人心,如果没有后来收拢武氏势力入随州弄权祸民,你真的有可能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大帅对你起疑,便是从你接纳退出凉州等武氏族人起开始的,他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你,没料却得到个失望的结果,就是武景同,也在一次次的与族中兄弟起龃龉中,看明白了你的徇私枉法之实,你意图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