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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南解乌吃了?一惊。赵宴的脸色绯红,死死咬着牙,近乎窒息地扣住横梁。
方?才的丑态都被南解乌看见了?。
她一定在嘲笑孤,她一定在想,为?何孤不如正常的男人那般能够人道,为?何孤身为?帝王却是个残废无法拥有她,她一定如世人一般,觉得孤是个性情古怪的暴君,看不起孤吧?
赵宴的脑海中如浮云般掠过那个被他称为?母后的女人同叔叔偷情的身影,白花花的、不着一物的、丑陋的、谄媚的、近乎痴态的……那便是世人寻求的爱吗?!
“滚!不准接近孤——咳咳——”
他的脑子被烧得狂乱了?,连端上来的汤药都一并拂了?去,乌黑的浓汤泼洒在地上,将绒毯浸染成一团脏污。暗卫们?跪了?一片,只听被抱到床上的赵宴捂住胸口,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着,浑身都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双眉死死皱出?几道刻痕,像一头被激怒的受伤的兽。
曾有记载,嘉隆三年,乌银贪污案遭人检举,几位侯府、国公?府皆遭牵连,三位世袭公?侯跪在殿前?求情,当天全部被发飙的赵宴砍了?头,十指皆被斩下,一一送给了?前?朝几位肱骨之?臣,以示警告。
此时的赵宴,明显比那时还要生气。
庆帝盛怒,无人敢近前?。只有一人清清白白地站在那儿,赵宴的汤汁泼洒在他的衣袂,那一块儿一并染上暗沉的深色,沉沉渗透进去,艳极的红慢慢转乌。
南解乌面不改色地掸了?掸袖子,问道:“我要的东西送进来了?吗?”
快被吓哭的小侍连忙点头,跪着递来一个黑色檀木盒:“送、送来了?……”
南解乌接过,抬手将鹅黄纱帘解下,瞥了?一众跟蘑菇似跪在堂前?的黑衣人们?一眼。
“妾身侍寝,众位也?要旁观不成?”
暗卫们?:“……”
没有赵宴的吩咐,没有人敢行动。
可他们?的主子现在正半趴在床上,苍白十指间紧紧攥着锦被,闭着眼不住粗喘着气,很难多?给个眼神。
一直跟随赵宴的贴身侍卫挥了?挥手,他们?便如云散般退了?下去。
这位叫做高越的侍卫头子向来冷漠严肃,此时却拱了?一拱手,恭敬唤道:“娘娘,还请照顾好主子。臣等先行告退。”
医者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南解乌,又看了?眼赵宴隐隐约约的身影,摇摇头,摸着白胡子,便退了?下去,嘴里隐隐喃喃着:
“杀头之?罪,杀头之?罪啊。”
还好他九族都已经死光了?,不然等庆帝清醒,估计都要收拾收拾归西了?。
……
南解乌看着死一样躺在床上的赵宴,探了?探鼻息。
嗯,只是昏过去了?。
南解乌打开檀木盒子,里面一一摆着自?己?交代下去过的物品。若是有人能看见,定会面颊羞红地发现,那都是在防火图里出?现过的物什。
南解乌脱下碍事的外袍,将衣物随手扔在地上,对着赵宴道:“我都是为?了?救你,知?道吗?”
赵宴回答不了?他,只有胸膛在起伏。顺着这个角度,南解乌能看见面具遮掩下投射出?的阴影。
皮肤挺光滑的,应该也?不会特别?丑,听说赵宴的母亲当年也?是庆朝有名的大美人,为?何他却成天戴着个面具?
南解乌想不出?来,便不想了?,撸起袖子,开始动手。
……
赵宴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