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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水珠飞溅中捂住自己的胸,很适当地装出一点?羞涩来。“陛下为何……突然来看望臣妾?臣妾还?在?沐浴,实在?是,不?好接待圣驾。”
女人的声音低柔婉转,不?似后宫女人那般尖锐。
赵宴缓慢转着手中的佛珠串,这南迦公主虽然背对?着他,但一身肌肤如雪,黑发如缎。听闻经常骑马使鞭,身量也不?柔弱,用那群大?臣的话来说,是个好生养的健康的美?人。
……好生养,健康……?
少帝的目光忽然从空洞冷漠变得?阴冷,这个认知像什么凉飕飕的东西填满了他空荡的胸膛,恶意?就要?从中破土而生。
怕不?又是什么刻意?被送来侮辱他的东西吧。
赵宴苍白的骨节上青筋绽出,那串珠子差点?在?手中断裂。
肩膀上才被包扎好的伤口?破裂,湿润的血液缓缓浸透纱布。
侍卫脸色一变:“陛下。”
赵宴顿了顿,缓慢地定住自己如阴水般流动蔓延的情绪,抬了抬手,示意?他住口?,旋即冷冷地盯着南解乌屏风后的背影,嗓音微哑开?口?。
“爱妃今晚要?来孤宫中侍寝,没有忘了这回?事吧?”
南迦公主惶恐道:“臣妾怎敢忘却。”
赵宴阴鸷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南解乌身上离开?过,南解乌几乎能感受到一股实质化的凉意?,有种将后背暴露给野兽的错觉。
庆帝拨动着珠串,缓缓道:“既然如此,爱妃沐浴如此迟缓,可是因为嫌弃孤身有残疾,不?愿入宫侍奉孤?”
南解乌:“。”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怎会如此?臣妾惶恐……”
南解乌像是乱了阵脚,“哗啦”一声,水帘似的水珠从空中洒落,“她”竟然直接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赵宴面色微变,猛地扭头去看身旁的侍卫,侍卫立刻单膝跪下,死死低着头,目光不?敢僭越半分。
而在?这电光火石间,赵宴再次转过脸。
南解乌已经从屏风上取到自己的衣物,翻身转了一圈,顺着惯性将宽大?服饰披在?身上以作遮掩。
她光着一双莹白的玉足,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不?着寸.缕的身体上,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曲线,跨出屏风,上前一步,学着嫔妃礼,盈盈朝他下拜。
“陛下……”
她叫得?缓慢而低缓,似乎在?寻求一种叫人可怜的同情。
牡丹香裹着热气扑来,汇成一种湿软的暖香。放在?这位像奴隶一样被卖来的可怜公主身上,更让人生出一种怜爱与暴.虐混杂的冲动。
从前也有人给他送过妃嫔,每当赵宴召见他们,这群妃子无不?可怜得?像只乳鸽,跪在?地上发抖,浑身上下都彰显着恐惧,好像看见了活阎王。
她们看向他的眼神,全是惧怕。
赵宴转着佛珠,瞧着公主洁白的下巴,命令道:“抬起头来,让孤看看你的眼睛。”
这位南迦公主缓缓地抬起了她的脸,在?看清的那一瞬间,赵宴眼中一丝南解乌司空见惯的惊艳,但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神情也变得?惊疑不?定。
“……你是缇儿?”
在?他看见南解乌的同时?,对?方也暗暗注视着他。
臣子不?能直视皇帝,但……赵宴的脸上,竟然戴着扣住了大?半边脸的金钩面具,只单单能看见那苍白的嘴唇和尖细的下颚——
他骨架不?小,身高至少七八尺,这样看上去瘦弱得?有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