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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或者?四书,两人似乎能一直聊到?明天去。虽说?大部分是沈言深在说?,但赵宴的回应比起从前对其他?人的态度,也是相?当难得了。
南解乌莫名一阵心烦意乱,被麦芒状的东西扎了一下似的。
他?想起来母妃给自己读过的小故事,说?遥远的国家有位公主,她的皮肤特别娇嫩,无论隔了多少层棉被和?鹅绒,只要枕头下有一粒豌豆,她就能立刻感觉出来,并且浑身?不舒坦。
南解乌就好像遇上了豌豆的公主,他?觉得修这个马车的人一定别有居心,连带着眼前的赵宴和?沈言深都面目可憎起来,似乎他?们才是修马车的凶手,把他?叫上来就是存心要把他?颠死?。
早知如此,在玩赵宴的时候就应该玩够本,把那双废腿都给抽烂。
这种心情深深影响了南解乌的心态,他?掀开帘子?望向窗外,外头烈阳正晒,崇山峻岭在眼前缓慢流走,又想道:赵宴和?沈言深培养感情,自己又阻止了蒙欢强取豪夺的诡计,便能顺理成章将沈言深带入宫中,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高兴……
人的心情是很难控制的,南解乌强行调动情绪,只发现,“能活下来”这念头本身?,也并不足以让他?高兴。
就像在南迦一般,每一天甩鞭子?、逗老虎,或是抽打抽打那些贱人,都只是平平常常的过日子?罢了,活和?死?也没什?么两样?。
过了一会儿,赵宴发现他?不对劲:“爱妃为何神色怏怏,可是身?体不适?”
南解乌倚在窗边,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陛下同臣子?交谈,居然还?有余心关切臣妾。”
赵宴觉得他?更不对劲了:“可是马车颠簸?”
南解乌:“啊,是,实在是太颠簸了。不止颠簸,还?分外拥挤呢。臣妾这就下车。”
赵宴:“爱——”
南解乌利落地从窗口翻了出去,徒留赵宴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着:“妃……”
赵宴:“……”
沈言深眼睁睁看着皇帝陛下原本缓和?的脸色又开始翻滚起波涛,表情难以置信。
他?猛一偏头,病急乱投医,指着空荡荡的窗口,冲沈言深问道:“她为何总是这般不顾孤?莫非孤又哪里惹了她?!”
沈言深:“这……”
赵宴用力地拍着金丝软塌:“孤都让你上车了!孤甚至没有把你赶下去!孤还?同你说?了这许多!她居然又跑了出去!”
沈言深:“……臣……”
赵宴哑声问道:“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孤?”
沈言深:“……”
赵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孤?”
沈言深闭上了嘴,任由皇帝陛下一边喃喃,一边冲着空气?发火,全?然没有在朝堂上沉郁寡言、杀人如砍瓜的模样?,而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等赵宴怒火稍微歇了歇,他?见缝插针道:“说?不定贵妃只是累了,所?以想出去走走。女人,总有心情不好的一天。”
赵宴:“你似乎很了解女人?”
沈言深:“也不算了……”
没等他?说?完,赵宴直接下令:“孤派你定时观察贵妃情况,再向孤汇报。沈世子?,可不要让孤失望。”
沈言深:“……”
有一瞬间,沈言深甚至想,这个国家毁灭了算了。
*
另一边,南解乌骑着马儿,心情郁郁,索性策马狂奔,一路冲到?最前面,观测山安坝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