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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深在一旁攥紧了手指, 想说?什么, 但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只?好一直用眼神示意南解乌, 谁知贵妃直接装看不见?,还随随便便地越过他从盘里拿了个枣子吃。“不着急, 既然只?是游击, 打了也没用。”蒙欢道,“且再等?等?, 等?他们更大的活动。”
他和塔郸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双方都只?是利用的关系。再用地形图这?么一看, 塔郸的营地居然还有机会包夹自?己?,为了避免成为被背刺的那个, 蒙欢不想轻举妄动。
南解乌:“届时?好坐收渔翁之利?”
蒙欢:“师爷知道,又何必明说?。不过, 你确定当今陛下,真的只?会在渭水打游击吗?”
“不然呢?”南解乌腮帮子的动作停了停, 道,“他连个正儿八经可?以远程坐阵的将领都没有。难不成,将军觉得,双腿残废的陛下会亲自?前往指挥作战?”
蒙欢想起赵宴沉溺美色、荒淫无度的种种作风,换了别人说?不定他还会多加谨慎,可?这?是赵宴。就连打乱自?己?计划的山按坝,当初也只?不过是他用来?讨好贵妃的一个误打误撞的机会。
那个瘸子气场阴沉,成天戴着面具,就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更何况亲自?指挥。退一万步来?说?,蒙欢有这?个自?信认为,就算是赵宴亲自?指挥作战,他也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打过塔郸。
“自?然是不会。”
蒙欢沉吟片刻,也实在觉得自?己?多虑。他对于?赵宴的印象停留在几月前回京报道,赵宴那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是病在身?,而是在心,这?对于?上位者恰恰是毁灭性的打击。
“圣上如今身?子可?好?”他道。
南解乌猜不准蒙欢有没有在赵宴身?边布置人,只?模棱两可?道:“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变好。大概都那样罢了。”
“是吗……”
他们相?互拜别,离去前,南解乌在蒙欢脸上见?到了浑不在意的神情,就像他预料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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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没多久,帘子被一只?手豁然掀开,沈言深一脸不赞同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仰倒在躺椅上小憩的南解乌:“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地形和他们说?得那么详细。”
“很详细吗?”南解乌微微掀开眼帘,似乎有些疑问地反问了一句。
沈言深很严肃地“嗯!”了一声。
南解乌眼瞳的焦距缓缓定在沈言深脸上,“他们知道又如何,又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着,他还踩了踩脚下的横板,带动躺椅轻轻摇晃起来?,心情居然有些愉悦的样子。
“您怎么敢笃定呢?”沈言深狐疑道,“蒙欢本来?就有那样的念头,万一他真的去渭水上游帮助塔郸……”
说?到这?里,他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开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难道您也——”
南解乌从躺椅上坐直腰板,很疑惑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也?我也要背叛赵宴是吗?我图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没了赵宴,我上哪儿去找这?么个长得好看、肯花钱还很好睡的冤大头去?蒙欢?还是那个什么巴图勒施?长得跟被马车碾死的烂鱼似的,不光晦气,据说?还怪臭。”
沈言深:“……”
沈言深:“可?您……”
南解乌又悠哉悠哉地躺了回去:“你知道历代将军打仗最依仗什么吗?天赋和经验。你又知道他们最容易犯的错误是什么吗?”
“……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