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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睡眠很浅,尤其对南解乌的气味很敏感。睡梦中发现贵妃不在,立刻惊醒,急得自己推着轮椅就?赶了出来。南解乌回头,此?时他只着里衣,黑发披散,狼狈极了,甚至没来得及戴面具,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前院下去有阶梯,自己凭借轮椅绝对无法下去,他只能停在阶梯前呼唤:“你穿成这样?,要?去干什么?回来!”
“臣妾要?做的事,陛下不也能猜到吗?”南解乌放柔声音,“陛下先回去吧,臣妾会平安回来的。”
他拎起衣摆,毫无留恋地上了马车。赵宴大喊:“沈言深你是死人吗!把他给孤带过来!”
沈言深看看南解乌,又看看赵宴,咽了咽口水,以逃命的速度蹿上了马车:“娘娘,我?觉得您可能需要?一个随身小侍,带上臣吧!”
他怕留在这儿真的被赵宴弄死啊!
南解乌:“也行。”
“你们……一个个,都反了!”
赵宴撑着轮椅要?去追赶,却从轮椅上跌了下去,在阶梯上滚了两圈,雪白的衣物沾染了污渍,却仍然拖着残废的腿不管不顾朝马车的方?向爬行,终于被赶到的下人阻止:“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南、重、亭……”赵宴的五指深深抓埋在泥土里,直至冒出血迹。他很恨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好像要?以此?从对方?的身上啃下血肉来。
南解乌从帘子的缝隙里看到了这一幕,直到马车快要?离开对方?视野之际,他掀开帘子,冲赵宴喊道?:“等我?回来,送陛下一份大礼!”
他挥了挥手,马车便消失在山谷起伏处,一片平静。
*
马车不出三日便到了蒙欢的营帐。
还好蒙欢常年在外作战,沈言深又是新晋的状元郎,此?前并无官职,两人并未碰过面。两人便装作主仆,自然受到了蒙欢的礼待。
“素来听闻沈世子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小侍都颇具风采。”蒙欢给南解乌敬了一杯酒,南解乌毫无异色饮下。蒙欢道?:“不知沈世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南解乌心底轻嗤一声,他知道?按照剧情发展,蒙欢接下来最有可能派兵去渭水上流。塔郸的辎重都在那儿,持久战下来,这群士兵的吃喝就?成了问题,蒙欢正是要?借着歼灭敌军的名义,偷偷去给对方?送粮。但若是塔郸兵败,他又会借助地形优势,烧掉对方?的辎重,相当于在庆朝和塔郸之间两头压宝。
但南解乌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蒙将军,我?说?,揣着明白就?别?装糊涂了。”南解乌道?,“我?呢,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就?是特别?会看人。今日一见蒙将军,我?就?觉得,蒙将军不止是位不世出的猛将。为?人不说?光明磊落,想来也是阴狠毒辣。”
蒙欢:“……”
他指着南解乌,问沈言深:“你们家世子平常说?话也是这样??不会被人打死吗?”
沈言深:“……没人会打他的。”
除非不想活了。
南解乌不满地拍桌子:“当着我?的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蒙将军,既然你觉得我?说?话不好听,那咱们不说?场面话了,不如直接来打赌。”
“哦?赌什么?”
“将军所求,无非权势地位,我?给不了,但有人能给。你驻扎在此?,却又各种推脱,迟迟不出兵,无非就?是在观察战局,选择明主。”
周围士兵猛地举起矛来,南解乌神色自若,蒙欢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赌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