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4)
梦的时间里,能有一场倾盆大雨。苻缭再睁眼时,天才蒙蒙亮。
他一醒便没了睡意,推开门,依稀能看见些景色,却看不踏实,像是老天也没睡醒一样,迷迷糊糊的,雨都忘了下。
干燥得让苻缭觉得自己也缺了水。
一开着门,人是清醒多了,但手脚又开始发凉。
苻缭吸了吸鼻子,没想着关上门,只是坐回床铺,将被子拉过来盖上。
被子厚,又叠了三层,他费了番力气才勉强搂过来,正调整时,意外扫到了什么,那东西掉在地上。
苻缭捡起来,是一张红纸,上面写了些文字。
这是张拜帖,邀请原主参加一个宴会。但原主看起来并不感兴趣,读完便随意丢在床上,弄得皱皱巴巴。
苻缭将拜帖摊平,点上烛火,看清了里面的内容。
拜帖邀请原主参加三月二十日在城外杏园举行的逸乐宴,宴会在辰时开始,届时众多宾客都会来到。
怪早的。苻缭想。
看样子是单纯玩乐的宴会,原主终日悠闲,就算不愿去,也不至于如此烦躁。
而且这拜帖不是送给苻鹏赋来邀请明留侯及家眷的,而是只邀请了苻缭。
这不应该。
苻缭重新看了一遍。
三月二十日……不就是明日?
不,是今日。
辰时举办,正好在他与奚吝俭比试的前一个时辰。
苻缭从皱巴巴的角落处看见邀请人的落款。
徐径谊。
姓徐?
那位提携吕嗔的贵人,礼部的官员,也姓徐。
旧党。
旧党的人,送拜帖送到他这个属于新党的人手里做什么?
苻缭不自觉摩挲着红纸。
若这拜帖千真万确是送给苻缭的,定然事出有因。
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么?
*
苻缭到达杏园时,席子还未铺开。
他来得早,街边的谋生计的百姓同样也起得早,之前抛出去的传闻都传开了,苻缭便没再遮掩,大方地让人看清他活着的模样。
周边窃窃私语的语气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似乎真有人以为大官人有了神力,能把死人弄活,而后又被旁边的人打断,说那位都逆道乱常了,怎可能有神力?
只是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好奇的目光,苻缭知道这消息定是要传到奚吝俭耳朵里。
看热闹的百姓见他没往平关山方向去,跟着他到了杏园后,发觉这儿也有盛大宴会的模样,而且他们这样的布衣还进不去,说不清是什么情况,不敢再贸然上前。
苻缭靠在一棵树边休息。
“世子!”
苻缭正闭着眼,忽地听见有人喊他,一睁眼,原本空档的四周不知何时已聚了好些人,像是要将他包围一般。
离他最近的那位中年男人捏着胡子笑道:“世子竟真来了逸乐宴啊,快请入座、快请入座!”
苻缭看着他,没动:“你是?”
“下官吏部吏部司郎中陈元蓟。”陈元蓟朗声道,话间带了点得意,“世子快请坐吧,大家可都没想到世子会来。”
苻缭知道他。
他与吕嗔通过信件,为了构陷一位以血谏言的忠臣。吕嗔便是踩着那位死得身败名裂的忠臣上位的。
在做到吏部司郎中的人里,他的年龄也算是年轻的,难怪会如此飘飘然。
“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