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3/4)
吝俭厉声道,“你不会以为徐径谊真的能在孤面前保下你吧?你以为他真的会保下你?”奚吝俭神情似乎变了几变,但离得太近,苻缭反而不知道他的情绪。
两人之间只剩鼻息,比起苻缭的,奚吝俭的呼吸缓而匀,因其本人长年发号施令的缘故,身上的领导者气质还能带着苻缭逐步放缓节奏,找回平稳的呼吸。
狭长的眼眸,锐利得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好像上天也知道此事,恰到好处的长睫遮盖了部分尖锐,也让人更难读懂他的心思。
苻缭意识到自己思绪飘远,猛地拉回来。
他动了动唇:“你也这样对待过季怜渎么?”
奚吝俭似是没想到他的问话,刚要开口,就被他问住了。
“季怜渎肯定不喜欢这样。”苻缭继续道。
季怜渎厌恶高位的傲慢,这样自上而下的俯视会让他感觉到轻视。
捏在下颚骨的力道收紧了。
“你还真是心心念念他。”他听见那人的咬牙切齿。
奚吝俭目光在他脸上流淌,苻缭却觉得是一道道划过他面庞的坚冰。
这么在意季怜渎,果然还是得想办法活下来,教他改改脾气。
而且若是瞎了眼,奚吝俭对自己的敌意应该就不会这么大了吧。
“你不也是么。”苻缭见当事人不在,便也不遮掩,“否则为何那么在意我对他是什么心意?”
奚吝俭的脸色忽然僵了一下。他拧起眉,而后他像忽然烫到一般放开手,垂下时还拨乱了苻缭的头发与领口。
苻缭不知他在想什么,想趁势坐直,轿厢忽然猛地抖了一下,他还没稳定好,又陡然撞进奚吝俭怀里。
他撑着手,想要起身,右肩警告般抽痛一下,瞬间抽干了他所有力气,跌回奚吝俭怀中。
锁骨上的伤还没好。苻缭暗自叹息。这样只剩一只手能用,更拉不住马了。
面前的阴影扩大,苻缭一顿,手还未收回,胸腔底下就被卡住,将他扶正。
意识到近乎是搂着他的腰的人是奚吝俭时,苻缭睫毛动了动,想要闭眼,然后又睁开,连奚吝俭身上飘来的香味都不敢闻。
“多谢。”他小声道。
苻缭低下头,揉了揉锁骨上的伤,将乱掉的衣领拉好。
轿厢内死一般寂静。连方才沉默时还很明显的,殷如掣的呼吸声也一下消失不见。
“殿下,到了。”孟贽缓缓开口。
轿子停了下来。奚吝俭掀开车帘,一道明亮的光线趁机而入,晃得苻缭睁不开眼。
随着踩在地上时身子轻微一震,苻缭的心也跟着茫然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见到苻缭从奚吝俭的轿子里下来,更是引发了轩然大波。
苻缭依稀间好像听到了苻鹏赋的喊叫,但因隔得太远,他听不清说了什么。
殷如掣已经将两匹马牵来,马蹄踩在道上的声音清脆,苻缭却不知如何行动。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上马。
奚吝俭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撑住苻缭,另一只手控着马匹,将苻缭送上马背。
“世子,上马吧。”
苻缭有些局促,身子忽然坐到了一个从未达到的高度,刚开始时有些慌乱,随后一股难言的喜悦从心底悄然滋生。
他真的坐上马了。
这匹枣红色的马相当温顺,既没有试图将苻缭摔下身,也不嘶叫。
苻缭放眼望去,眼前一条窄窄的小道,刚好够两匹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