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3/4)
眼里蓄了些泪,蕴在眼底,似是随时要夺眶而出。苻缭额上渗出冷汗:“不,小季……”
季怜渎在利用原主。
饶是苻缭不愿认为季怜渎是会利用朋友之人,也不得不承认,季怜渎的目的如此明显,甚至要开始说违心的话。
更重要的是,奚吝俭就在他身后。
他感受到了。
那个人身上的沉香味,幽幽地缠着他,好似永远逃不开的梦魇。
奚吝俭故意侧了身,将自己的身影被一旁高大的围墙挡住。
苻缭眨了眨眼,暗处的手紧握住季怜渎,企图暗示他不要再说。
谁料季怜渎眼睛都没眨一下,倏然凑上前。
“阿缭,我其实心悦……”
苻缭险些没喘上气,立即压低了声音道:“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官家的,你快走吧!”
季怜渎宁愿做出这么大牺牲,也要笙管令的位置。奚吝俭越是以这个吊着他,之后便越容易被反噬。
苻缭思忖着,没忘记被他念着的人就在身后。
他有些头晕目眩,还是强忍着转过身去。
见到奚吝俭皮笑肉不笑的神色。
奚吝俭微微启唇,不知为何没说什么,只是简单道:“世子站在这儿吹风做什么?”
“……屋里闷。”苻缭不知奚吝俭为何没发作,也不知自己胡乱回了些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轿子里,他与奚吝俭相对而坐,这次他的两个随从都没跟着,轿子一下空旷起来。
连沉默都有回音似的。
他偷偷看了眼奚吝俭。
奚吝俭没给过他一个眼神,只是看着帘外。
直至到了璟王府外,奚吝俭也只是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下去。
苻缭认命地照做,走到璟王府前。
门前的侍卫远远看见了主子的手势,为苻缭打开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主子,属下已……咦?”
殷如掣惊讶地看着苻缭,和他手里的绵羊。
苻缭想着这只羊还没医治,虽然是个小伤,伤口处的血液都凝结了,但也不能丢在房内,怕被苻鹏赋发现。
“世子是来还羊的?”殷如掣高兴道,“这么客气!不过主子不……”
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单膝跪地对着苻缭身后之人:“主子。”
“进去。”奚吝俭言简意赅。
几人入了堂内,殷如掣刚要开口,见跟在奚吝俭身后的孟贽对他摇了摇头。
殷如掣不解,他知道主子来堂内就是听消息的。
孟贽又对他做了个手势,殷如掣恍然,目光向主子求证。
奚吝俭淡淡地呷了口茶。
殷如掣立即道:“主子,季郎又逃走了。”
苻缭还没回过神来,又被这句话扰得乱了心思。
他捏紧衣袖,一抬眼便见到奚吝俭深邃的瞳孔盯着他,将他钉在原地。
“离上次他出逃,才过了多久?”奚吝俭道,“孤严加看管,可他还是费尽心思逃了出去。”
面前人的脸又白了一分。
奚吝俭始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重视一个伶人,还要费力不讨好地为他做事。
他不可能看不出季怜渎是在利用他。
心中那个早被否定的想法不知何时又卷土重来。
他已经卷入新旧党之间,不能再让他插足宦官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