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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有些飘,咳嗽两声才恢复常态。他攥紧了身上的大氅。
有些热了。苻缭手心渗出些细汗,但还是不愿将大麾放到一边。
“我太紧张了。”苻缭下意识又解释一遍,好像能将这话说给奚吝俭听一样,“是我的问题。”
殷如掣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是我说话太糙了!”
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殿下罚了。殷如掣腹诽。
“所以,战帖没有让上木的人收到?”苻缭将话题转了回来。
殷如掣点点头:“本来朝廷做这事就急,也没来得及发布告——原本就是等信使完成任务回禀官家,确保往返无事才会布告天下,现在信使托词路途遥远和道路崎岖还未归朝,除了朝中人再没人知道。上木自然也没收到消息,殿下可以肯定这一点。”
苻缭顿了顿。
“但我们现在就是要去上木,对吧?”
“是。”殷如掣有些惊讶,“殿下没有和世子说么,我们是去和谈的。”
“和谈?”苻缭愣了愣,很快明白奚吝俭的用意。
和谈与战争都能将上木收复回来,奚吝俭显然愿意选择前者。
“那上木的人知道这件事么?”苻缭略有担心,“这么突然,万一他们的百姓接受不了怎么办?”
“上木的百姓本来也是北楚人,世子莫要被那些流言骗了。”提起这个,殷如掣有些生气,“上木的百姓都是些老弱病残,本来当时自立为国是不得已,否则人都活不下来几个。若是和谈了,有许多人还能见到家里人呢。”
忽然有人在外扣了两下轿厢。
殷如掣立即起身,示意苻缭先等待片刻,随后跳下轿厢。
苻缭依稀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
须臾,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扰世子了,能否下来一叙?”
苻缭认得这个声音。
他将奚吝俭给他的东西放好,才下了轿子,对着那人点点头道:“安娘。”
来人竟然是安采白。
安采白理了理衣袖,几缕碎发黏在她的额头与脖颈,看得出来是因为出了汗,她本人也有些气喘吁吁。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几匹马就被拴在不远处的树木上。
苻缭看了几眼那些人,均是有些疲累的模样。他们与安采白身上同样沾有一些血迹。
苻缭看着安采白,渐渐解开心中的疑虑。
原来这就是奚吝俭的安排。
“想来安娘就是殿下和我说的‘保证’了。”他道。
当时奚吝俭说过,他有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手段,即使米阴还在离京途中做了手脚,自己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看来璟王殿下都与你说了。”安采白活动一下手腕,爽朗一笑,“那倒也省了我的事。”
“其实殿下就只说到这儿了。”苻缭也跟着笑了笑,“接下来要怎么做,看来殿下很放心地让你说与我听。”
安采白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啊……”
见到苻缭并不怎么意外自己的出现,安采白先好奇起来了。
“你看起来不惊讶。”她道。
“惊讶还是有的,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苻缭实话实说。
安采白看着他:“明白什么了?”
苻缭顿了顿,尝试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其实,你就是上木的皇帝,对吧?”
第90章 第 90 章
安采白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