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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覆盖了天地。宫里到处都布置上了新年的宫灯与装饰,然而大雪纷纷扬扬,将这些喜庆的颜色,悄然藏匿在了风雪的猎猎风声里。
风雪正大,又逢新年,宫人们都比往日懒散了一些,在掖庭的偏僻一角烧盆炭火,边取暖边打马吊。
清濯殿陆陆续续有宫人送礼过来,好几个常送礼给他的嫔妃,沈玉衡都记得名字,却连人也没见过。
男妃到底还是男人,平日里住在后宫偏远处,距离普通嫔妃们的宫殿很远。
沈家也寄了贺新年的书信,多是祝福的话语,不过也有奇怪的地方。
这门功课持续了很久很久。
沈玉衡无疑是生疏的,但问题是……萧烬其实也不会。
他亲沈玉衡瞧着狠,甚至叫人腿软到站不住,全靠他抱着才“站”着,但他全凭本能掠夺索取,最重要的是他能分神出来关注什么举动能叫沈玉衡又怎样的反应,然后为了能瞧见自己喜欢的反应不断……
——偏偏沈玉衡的每个反应,他瞧着都觉得很有趣味。
所以,嗯。
但沈玉衡没他这般天赋异禀,起了个头后,即便再如何努力地想要依样画葫芦,也是照猫描虎,不得其意,也没法叫萧烬满意。
可萧烬捏着沈玉衡的下巴尖,哑着嗓音教人,也教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兜兜转转,到春猎这一日,他们就向着猎场出发。
和先前去猎场不一样,这一次是大队伍,所以行进速度要慢许多,在路上过了一夜后,才到的猎场。
沈玉衡在马车里很难睡安稳,入夜后他翻动了几下都没睡好,于是干脆撩起帘子,看向骑着马慢悠悠跟在马车旁边的萧烬,当着好些眼睛说:“萧烬,你进来。”
萧烬还蛮喜欢沈玉衡喊他名字的,尤其是现在这般不得不装作不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喊他。
因为他们都知晓,他们的关系不是如此,在这些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亲吻过,他也知道沈玉衡身体的每一处秘密。
这种感觉让萧烬会有无端的满足感。江家平反这事儿,说着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总归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所以到秋末时,才终于查清楚,朝廷又是一波大洗牌,薛家也因各个案子堆积着遭受重创,尤其薛相在当年江家的事中也是动过手脚,自然也落马。但空缺太多,填补起来也费劲。沈玉衡就知晓,暂时不能动朝野了,于是也就“空闲”下来了。
沈玉衡问过萧烬生辰了,但萧烬确实不记得自己是哪月哪日生人。
他进宫早,对自己从前的那些记忆已然很模糊,依稀记得父母在时是给自己过过生日的,但也只记得这么一点了。
沈玉衡勾着他的脖子,压在他的脊背上,黑底金龙纹的袖袍滑落下来,遮盖掉了萧烬胸前的飞鱼纹。
他半压着萧烬,有点遗憾:“就没有别的记忆了么?”
萧烬稳着身体,一边誊抄沈玉衡写的草稿版的新税法,一边随意回道:“还记得…那时槐花会开。”
沈玉衡稍怔,暗暗记下了日子:“好。”
那他就在槐花开时为萧烬庆生好了。
萧烬撩了车帘进入马车内,低声:“怎么了?”
沈玉衡也很小声地说话:“睡着不舒服。”
萧烬稍扬眉,明知故问:“那我让车队先停下来,过夜后再走?”
“……”沈玉衡不是很高兴地看着他:“哥哥。”
偏生萧烬还要微微歪头作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嗯?”萧烬又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