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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师父、义父,纵使他对他的感情再复杂,他也承认夏士诚于他有大恩,那些旁的仇恨纠葛…人终究死了。他们父子情分一场,他理应为他守孝一年。
萧烬的情绪缓下来,又看着低着头不敢动作的沈玉衡,无端想起自己从前还没爬到够高的位置时,即便有再傲的骨头,也得自己亲手打断了去当狗的那段日子。
“……太子殿下。”
萧烬语调随意:“喜欢抓着什么东西的话,下次可以抓着臣。”
沈玉衡第一时间没吭声。
萧烬:“嗯?”
沈玉衡其实不喜他这训他的姿态,但不得不求全:“不小心抓伤厂公了,厂公会把我手给砍了么?”
萧烬:“……”
他觉得好笑,哼笑了声后,今天糟糕透了的心情终于彻底见晴:“就你那猫挠儿似的力气?”
沈玉衡:“?”
他觉得这句话比萧烬摸他脖子还要羞辱他!
见沈玉衡终于出现,一直在医馆门口徘徊的于慈,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看见沈玉衡单薄的背影走进门,于慈犹豫几步,还是叫住了他。
老医师招呼他回来,压低发抖的声音:“圣上指明要你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声喊两句,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沈玉衡领了他的好心:“谢谢师父。”
话是这么说,但沈玉衡其实不太担心。
第 76 章 第 76 章
76
血液顺着两人交汇处不断向下流淌,滚烫的热度几乎灼伤了肌肤。
比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更令他感到惊悚的,是萧烬说出的话。
杀着玩……他为什么要拿萧烬杀着玩?
他又不是变态!
但萧烬仍在扯着刀子撕扯自己,沈玉衡的注视反而激励了他,他越发的兴奋起来。
“母妃,你再看看朕……”
“你……够了,你别再乱来了!”沈玉衡无可奈何,强行按住萧烬还想继续伤害自己的手。
日,用过朝食,沈玉衡和女眷们一起往伤兵营去。
永丰是个小镇,屯扎在此的兵力只有三四千,虽前不久刚被北边胡人突袭,但只是小股兵力骚扰,没发生大战,营中伤兵不多,不需每日都来收衣浣洗。
不过营中只有一个郎中,人手不足。
这批被流放来的女眷,除了几个运气好的,被安排在伙房做饭烧火,其余都被派来伤兵营,平日除了浣衣,也要烧水、熬药、缝补衣物,照顾伤兵。
至于男囚,押来的第一天,就都被拉去城墙上,修筑墙体、烽台了。
沈玉衡和徐阿婶等几个年长的妇人一起领了照顾伤兵的活。
照例帮几个伤在腰腹大腿的伤兵换完药后,他抬起手背,擦拭光洁额上的一层虚汗。
刚被他换过药的小兵腰腹绑着白色布带,黝黑脸上禁不住浮现几分不自然的红。
沈玉衡并未察觉,他风寒还没好全,昨天在河边又受了寒,今天身体果然有几分虚,端着箩筐起身时,眼前忽地一阵发黑。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视线才渐渐恢复,他端着箩筐出去,经过营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脚步忽又顿住。
铺着干草和旧被褥的破板床上,躺着一个被浑身像血糊住的人——他双目一直紧闭,已然昏睡多日。
那张脸倒是意外地年轻,剑眉如墨,鼻梁英挺,轮廓俊朗。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着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