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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砸落在床榻,晕染成花。什么都不必说,发生的已然发生。
裴聿泽只是微微拧眉,又问:“此物为何在你手上?”
段雨瓷捻着手帕拭泪抬眼,才道:“公主气恼之下丢出来的,她说不稀罕之类的,我看着这饰物有些眼熟,就拿起来,谁知,公主她……”
她又是戛然而止,然后抬眼去看裴聿泽,见他不动如山地坐着,全身心都像是倾注在手里的手镯,低垂的眸瞧不见眼底的情绪。
只是原本挺拔的身姿似乎有了一丝颓然,段雨瓷不确定,见他仍旧是轩然霞举的,为何她会觉得“颓然”……
许久,她听到他的声音。
“她说,她不稀罕?”
段雨瓷兀自狠狠一怔,明明是清冷的语声,为何她会觉得心疼。
万籁俱寂。
“嗯。”她听到自己狠心的声音,“公主这样说的。”
其实,细想下,她的话不可谓没有漏洞,她竟然希望此刻,裴聿泽用冰冷的声音恼怒的目光看着她,揭穿她话里的漏洞。
可裴聿泽,当下已经不能“细想”。他倏然握住手镯,手镯像是受惊一般发出惊醒的叮铃声,然后闷住。
他傲然的,沉默地离开了。
她甚至来不及分辨他是怒还是伤。
不过没关系了,经此一事,羲和公主骄傲倔强,不会回头,而裴聿泽,也同样矜傲,他也绝不会向一个女人低头。
她还是赢了,只待来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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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如年的,郁禾已经在桂峰庵堂半个多了。
庵堂里的人虽然都不假辞色,冷冰冰的,但从没有欺负过郁禾她们。
就连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得自食其力,唯有郁禾有两个人伺候着,住持也没说什么。
“她当然不会说什么啦,也不敢说什么!”金小七坐在椅子上挂着双腿捧着一旁极致精美的糕点吃得不亦乐乎,不时热泪盈眶地感动,“唔……我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了……”
郁禾斜睨她一眼:“能有多久?顶多二十多天。”
金小七嘿嘿一笑:“还是嫂嫂好,被送来受罚,还能带着丫鬟,她们知道你是羲和公主也是裴家少夫人,即便嫉妒你,也不敢针对你。”
她将一块糕点咽下肚子,眼珠子一转:“不过还挺奇怪的,表哥能忍心送你来,却又准你带着丫鬟,也不知他是想罚你还是不想罚你。”
还不等郁禾开口,她又自己回答:“定然是还是想罚你的,不然为何不来看你,即便着桂峰山有裴家的府兵把手,不准外人与里面的人接触,可事实证明,只要表哥想来,是不受约束的。”
不然上回他怎么能来给自己送东西?
郁禾把手里的毛笔握得歪斜,扫了没心没肺的金小七一眼。
郁禾心知肚明,把她送来自然是为了给他的雨瓷妹妹出气,又碍于自己公主的身份,所以留下了青鸟彩鸾,不来看她,不来看她,定然是忙着照顾受伤的雨瓷妹妹了!
郁禾低首阖目,忽然轻轻一笑。
金小七打了个冷颤:“嫂,嫂嫂,别那么笑……瘆得慌。”
“别叫我嫂嫂。”郁禾凉凉道,继续若无其事地抄经。
金小七悄悄吐舌:“嫂嫂,明日我想吃桃花玉露,你让小阁老送来呗。”
郁禾不理她,继续认真写。
金小七看着已经空掉的盘子上印着“桃花坞”的字样,满足地感叹:“幸好嫂嫂来跟我做邻居了,我才不用嚼着干巴巴的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