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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手一使劲,把那条鱼摔在案板上,瞧着它不停翻滚的模样,沈之禾举起菜刀对着鱼头砍下去,那架势瞧着跟砍仇人差不离。奈何鱼翻滚的厉害,一刀下去没砍中鱼头,反而将菜刀陷在案板上,沈之禾觉得自己在案板上那条黑鱼的眼睛中瞧见了一丝嘲讽,瞬间觉得自己作为美食博主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她将手中的菜刀放下。
目光扫过四周,一眼便瞧见不远处胳膊粗的擀面杖,快步走到那头将擀面杖拿起,随即气势汹汹地走回案板前。
那模样倒是让周莹稀奇万分,在她印象中,沈之禾虽然年岁不大,但一直都是沉稳的性子时常让人忽略她的年纪,今日这般倒是难得的符合少年人的模样。
“嘭”灶房中响起一声闷响,一大一小两个目含震惊地望向沈之禾,只见她一手举着擀面杖,一手按着那条黑鱼,狠狠一棒槌就是敲了下去,那力道瞧着都疼。
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将一条腿才跨过门槛的陆今屿惊得愣在原地,过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跨过门槛,“这鱼死前招供了吗?”
话音一落,周莹最先撑不住笑出了声,随即沈之禾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破碎,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只余没听懂的沈之安一脸茫然地瞧着两人。
“你往日不是常说君子远庖厨吗,怎么今日屈尊纡贵来这烟火之地了。”周莹自幼便与陆今屿不对付,大约是她胃口极好,所以瞧不惯这个胃口极差还爱挑食的贵公子,止住笑意后,上下打量着他。
如往常一般,陆今屿也不搭理她,目光扫过四周,随意拖过一张凳子,悠闲自得地坐下后,一手撑着下巴,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盯着沈之禾处理黑鱼利落的动作,那菜刀在她手中极为灵活,不多时那条黑鱼就被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片得薄薄的鱼片,整整齐齐摆在盘中。
“沈小娘子师从何人?这一手刀工没个几年应当是练不出来的吧。”陆今屿清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因沈之禾所做的吃食十分对自己的胃口,他便让人查过沈之禾,父母双亡前从未展露过厨艺,而她的父亲不过是开了家面馆,也不是什么厨艺高超之人。
难不成是京中那人派来准备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若真是那人派来的,那今日必要让她走不出这周府,陆今屿微垂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杀意。
“我祖父先前是开酒楼的,厨艺极好,奈何父亲与大伯都没有天赋,祖父便将一手厨艺传给了我。”沈之禾头也不回,将片好的鱼片擦干水分倒入碗中,加入不少调料腌制好后便准备起锅做酸菜鱼。
“小娘子手艺这般好,为何不接着开酒楼?”陆今屿思忖着沈之禾话语中的可信程度,再度开口。
闻言,沈之禾抬头瞟了他一眼,心下奇怪,先前这少年在集市上为自己作证,还以为是个和善之人,怎么今日就对沈家的事情这般感兴趣,“我那大伯好赌人尽皆知,自然是祖父为了还他欠下的赌债将酒楼抵了。”
随手翻着灶台上的调料,将自己所需的食材逐一寻出,眼下还差一个最重要的,酸菜鱼的灵魂——酸菜,“阿莹,我的推车放在了何处?”
“沈小娘子可离开过北疆?”
“从未?你有何话不如直说,无需这般拐弯抹角的打探,罗里吧嗦惹人厌烦。”沈之禾皱着眉望向陆今屿,虽说这人长得好看,但也太啰嗦了些,拐弯抹角问了这么些话,也不知在怀疑什么。
“姓陆的,你今日若是害我吃不上这鱼,小心我将你那株宝贝兰花折了。”周莹双目圆睁,柳眉挑起,“沈小娘子,我带你去取推车处。”
瞧着沈之安倒腾着小短腿便要追上来,沈之禾无奈一笑,“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