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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响起。“何人?”沈之禾披着一件藕色外衣,手中端着一盏随风摇曳的烛火,立在门前,冲着门外问道。
闻言,那少年本就上翘的唇角愈发上扬,虽他知晓沈之禾瞧不见,却依旧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小的是镇子西边吴家的小厮,今日奉了公子之命,前来接小娘子过府做寿宴。”
“晓得了,劳烦小郎君在外头稍待片刻,我收拾好就来。”听着外头那人所言,沈之禾忍不住打了哈欠,昨日因着赶周老布置的作业,睡得有些晚。
原想着今日总归吴家那寿宴总归是午食,她要做的素食,除了杏仁豆腐费些功夫,其他的倒是不难,故而想着睡到辰时一刻再起,收拾收拾正好往吴家去。
谁料这吴家的人竟来得这般早,方才在小院中瞧着天色,估摸着才卯时一刻。
若不是阿黄耳尖,听着外头传来的敲门声,蹲坐在自己卧房前扒门,估摸着还得让这小郎君在外头等上小半个时辰。
按理说本该请这小郎君进屋歇息片刻,奈何如今自己不过披了件外衫,自然是不好让这少年进来。
匆匆绕过后院,可巧王二娘听着动静推门而出,沈之禾同她对视一眼。
“小娘子怎的起这般早?”王二娘衣衫齐整,手中拿着襻膊,眸子扫过屋中还在酣睡的竹楹,压低着嗓音道。
“吴家来的人正在屋外候着,娘子且去迎他进来,我去梳洗一下。”沈之禾指着前头亮着烛火的铺子,轻声道。
虽说已是暮春时分,天气转暖了不少,但晨起总归还是有些冷的,走至卧房前的沈之禾,忽的站定身子,偏过头,冲着王二娘道:“娘子,眼下天寒,那小郎君估摸着在外头站了好一会,沏壶热茶替他驱驱寒。”
“晓得了。”王二娘匆匆将那襻膊挂于脖间,随即朝灶房去了,好在他们几人习惯于每晚睡前,在炉子上温着几壶水,起了便能用,倒是不用重新烧水。
她提着一壶热水,便匆匆朝前头铺子赶去,顺手将水壶置于桌上,快步走至门前。
拉开门,只见一位身着青灰色短打的少年,屈膝坐在马车车辕上。
听着动静,那少年抬眸对上王二娘探究的目光,当即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娘子晨好,可是沈小娘子唤你来的?”
闻言,王二娘垂下眸子,往里头让了一步,“郎君且随我入内,歇息片刻。”
那少年瞧着眼前这之人,似不愿同自己多言,倒也不生气,只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跟着王二娘朝铺子里头去了。
来的时辰早,眼下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难得路过几人,瞧着那黑色的油篷马车,满是疑惑,这马车瞧着简陋,车檐下却挂着四个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声响,若是寻常人家,且不说用不起马车,那四个铜铃就值上不少银钱。
有心上前问上两句,可那人站定在门前,探头朝里头张望时,却瞧见惯不爱说话的王二娘,当下再无了开口的兴致,心中暗道一声,估摸着是吴家派来接小娘子的人。
看来吴家对于那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极为看重,这才卯时,便打发了人来接沈小娘子,可见今日得是多大的排场,估摸着比前头周家的茶宴还要大些。
且不管此人心中如何想着,眼下身在卧房的沈之禾,瞧着被自己吵醒的沈之安,面上露出一抹歉疚,“安安,天色还早,可再睡一会。”
哪知之安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眸,摇了摇头,挣扎着坐起身子,“阿姐,今日可是要去吴家做寿宴?”
“是啊,之安可有什么想吃的,待阿姐做完寿宴回来,做给你吃。”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