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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禾狐疑地瞧了岑郎君一眼,却见他一边同领桌的食客相谈甚欢,一边替身侧的少年布菜,瞧着倒是个活泼的性子,她收回目光垂着头,原本还想着让陆郎君帮自己瞧瞧,从沈家带出的木匣。眼下那陈敬被人打了,自己倒是可以寻个时间上门瞧瞧,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套出些关于阿爹有用的信息,只记得先前似乎听他提及,阿爹当年在学堂中算是佼佼者,也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念书。
她正想着心事,身侧的陆今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香囊,抬手递到沈之禾跟前,一股淡淡的药香在鼻尖萦绕。
“郎君这是何意?”沈之禾抬头,眸中满是不解。
闻言,陆今屿就着摊开双手的姿势,压低着嗓音,同沈之禾解释,“明日你要去吴家做寿宴,吴永瞧着不是个心思重的,但那孙县丞你也见过,瞧着就是不是个好的,那吴家同他混在一起,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善类。而那吴永对你的心思,你也知晓,若是他趁着明日寿宴的机会对你下手,你恐怕无法防备,这香囊中装了不少提神醒脑的药材,你带着。”
说罢,陆今屿不顾沈之禾的拒绝,起身走至她身前,半蹲着身子将那香囊挂在她腰间。
两人正纠缠间,竹楹捧着一盘刚出锅的辣子鸡匆匆推门而入,入目便瞧见她家公子与她家小娘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顿时嘿嘿一笑,飞快将那辣子鸡送到岑郎君与那少年桌上。
道了声慢用,转头便跑到几人身旁,正要开口,便被周莹身侧的锦春捂着嘴一把拽走。
“阿禾,你便听他的,吴家可不是好相与的,先前听阿爹说,那家子是靠放印子钱起家的,手段狠厉。”周莹抬手按住沈之禾要解开香囊的手,轻声劝道。
闻言,沈之禾才歇了要归还香囊的心思,倒不是矫情,实在是这未婚男子赠予香囊有特殊寓意,她瞧着腰间那精致的香囊无奈叹了口气,抬眸望向陆今屿,只见他虽面无表情,眸中却氤氲着笑意。
此人身份尊贵,相貌又是上乘,这等男子对自己如此上心,若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们之间天差地别。
忽而一声叫唤,打断了沈之禾的思绪,她循声望去,只见那位名叫阿恒的少年,脸颊涨得通红,连带着嘴唇也是通红一片,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正不停地“斯哈”出声。
岑郎君才倒了杯凉茶,那少年便接过猛灌了一口,毫无作用,顿时眼泪汪汪地望着岑郎君,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好气的。
“小娘子可有何解辣之物?”岑郎君从怀中取出一块饴糖,剥了外层的糖纸,塞入那阿恒口中,扭头向沈之禾问道。
“郎君稍待片刻,我去给小郎君倒上一碗牛乳。”说罢,沈之禾匆匆朝灶房走去,片刻便端了一碗牛乳从后头赶来。
一口将牛乳饮尽,阿恒才觉得口中的辣味被压了下去,他躲在岑郎君身后,不好意思地瞧着沈之禾,先前她提醒过自己这辣子鸡味道极辣,倒是吃不了辣的人,自是不要尝试,自己却因着嘴馋硬是点了一份,眼下好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洋相。
“眼下好些了吗?”岑郎君冲着沈之禾感激一笑,低着询问身后之人,瞧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同他秋后算账,“早便同你说了,吃不得辣不要点,如今好了辣成这样,若是小娘子食肆中没有牛乳,你当如何?”
自知理亏的少年,口中含着饴糖一言不发。
瞧着那少年再无异常,沈之禾冲着竹楹招了招手,“将这辣子鸡撤走,小郎君可爱吃甜?那便补上一份糖醋排骨可好?”
“自然是好的,今日实在麻烦小娘子了。”岑郎君冲着沈之禾一拱手,心中暗叹一声,不愧是世子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