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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眼神遽然冷厉:“谁说我折磨人?”萧明帆怕出卖轻莺,含糊不清道:“你别管,我自己看到的。”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世子不要太过惊讶。”
“你说便是。”
“轻莺是李侍郎送到我府上的。”
话音落下,萧明帆瞳孔瞬间收缩。
裴少疏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
寒风扫落叶,卷起黄叶溜进茶寮,扑至少女裙畔。
轻莺坐在炉前,手托腮闷闷不乐。
原本在得知裴相不喜欢崇禾公主后挺开心的,可转念一想,自己竟然连这张脸的优势都没了,想凭靠这张脸勾引裴少疏岂不是白费力气?
她的杀手锏和护身符都没了。
倘若被李侍郎知晓裴少疏不爱崇禾公主,她其实一无是处,那就真的完蛋。
不行,不能自怨自艾。
哪怕裴相没有对她这张脸动心,她还可以凭借别的勾引丞相大人啊!
比如有趣的性子或者聪慧的头脑……?
轻莺绞尽脑汁思索自己的长处,顿时有种前路渺茫的苍凉之感,她身上好像没有别的能够吸引裴相……
坐以待毙等于等死。
轻莺不想死,想好好活着。
从前怕死是怕疼,怕再也无法吃到喜欢的糖,欣赏喜爱的景,太多地方未曾去过,怎么忍心离开人世?
如今心境平添几分变化,她仍旧怕死,因为怕自己死后再也见不到裴少疏。
来到门前望眼欲穿,等候匆匆离去的裴少疏回府,轻莺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到底有何急事必须快马加鞭赶过去,并且还不带她,好过分。
心声仿佛被听见,转眼就瞧见裴少疏经过清池,朝砌雪院走去。
不对劲,平日里裴相回府后都直接去书房,今日却未做停留,反而急着回自己的卧房,是要换衣裳吗?
轻莺耳朵不好使,眼力却极佳,隔着老远都注意到裴少疏身上多了灰尘,玉白锦缎的长袍黯淡几角,尤其是衣袖有破损的小缺口。
心下不安,轻莺跑出茶寮追上去,一路来到裴少疏身右后侧。
“大人,你衣裳怎么坏了?”
身后的无铭脸色甚为难看,凉凉道:“大人受伤了。”
“什么?!”
轻莺顿时心急如焚,顾不得规矩体统,一把拉起裴少疏的手,语调都在颤抖:“怎么又会受伤,伤在何处?”
“别听无铭吓唬人,不严重擦破点皮而已。”
“奴婢不信,到底伤哪儿?”
解释不听,裴少疏只好半卷起袖口,给她看小臂上斑驳的擦伤,乍一看不怎么严重,但架不住轻莺趴在上面细瞧。
“都肿了……”
什么擦破点皮,皮都刮花了一片,伤口缝隙还有一些残存的木屑,单是看着就痛。
轻莺满脸心疼,垂首轻轻吹了口气,凉凉的细风拂过伤口,似有痒意,裴少疏眉梢微动。
担忧一路,回到砌雪院后无铭主动留在门外,轻莺直接跟着裴少疏进屋,两个看守习以为常,丝毫阻拦的意图都没有。轻莺进屋后环视四周,由于不是头一次来这里,她早已熟悉这里的物件摆放。
屋内熏笼燃着炭火,进门去除一身寒气,天色将晚,轻莺来到烛台前点亮灯烛,火苗跳跃,照亮大半昏暗屋子。
她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墨玉瓶,是上回治疗咬伤时燕必安给的。
跌打损伤应当都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