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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莺用胳膊遮住眼睛,抵挡刺目的光线,动了动身子,没有寻到温暖的怀抱,嗯……?她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没有见到裴少疏的身影。
不是休沐日吗,怎么大清早就消失?
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轻莺揉了揉有些疼的脑门,似乎是因为昨夜喝醉酒才不舒服。
她慢悠悠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裴少疏的屋里,旁边是一扇绣花大屏风,这里是砌雪院。不对呀,依稀记得昨夜他们在暖阁一同赏雪饮酒,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的,为何完全没印象。
沉思良久,轻莺忽然抬头,难道是昨夜喝醉酒把一切都忘了?
轻莺躺回榻上,蒙上被子开始回想昨夜的经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发生,不可轻易遗忘。
被窝太过温暖,不知不觉再度沉入梦乡,睡梦中,轻莺窥见一个朦胧不清的轮廓,清冽好听的声音跟裴少疏一模一样。
“那你可愿成为我的丞相夫人?”
倏然,轻莺睁开眼睛,神态分外清醒,摸了摸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是梦吗?可是为何像真切发生过似的……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疯了吧,她居然都敢在梦里肖想自己成为丞相夫人!
简直胆大包天!
轻莺捂住脸,梦中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畔,久久不散。
要不再睡一会儿清醒清醒?
直到日上三竿,轻莺从榻上爬起来,把昨日收到的新衣裳叠好,宝贝般亲了亲,又穿回了相府的婢女服饰。
走出门,外面白茫茫雪景,地上铺了一层炮竹燃爆过后留下的红碎屑,隔几步就会有,可见昨夜有多少人在放鞭炮庆贺。相府有规矩,年节人人皆可燃放爆竹烟火,主子下人一同迎接新一岁到来。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扫雪,凑近一瞧,竟然是柳绿。
每次遇见柳绿都会被冷嘲热讽,不过现在的轻莺特别有底气,径直走过去,果不其然,刚靠近就听见柳绿不紧不慢开口。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裴相到底在偏袒你什么?”
柳绿说话不像往日那般尖酸刻薄,反倒是真心感到疑惑,用一
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轻莺,看得轻莺头皮发麻。
“你在说什么呀?”轻莺眨着无辜的眸子。
“明知你是个细作,还百般宠爱,”柳绿柳眉颦蹙,“裴相真有那般喜爱你?”
轻莺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嘴唇颤抖:“你……你怎么晓得我的身份?谁……谁告诉你的?”
“你上次拿鹤顶红想加害裴相的时候我看见了,还偷了你的密信交给大人,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可是他却让我不要声张此事……我实在是不懂!”
句句入耳,清晰分明。
鹤顶红。
此事过去太久,轻莺自以为裴相不知道这一出,反正她早已把毒药换成春.药,可是柳绿却说裴相看见了那封密信……
岂不是表明她端进去的那碗参汤,裴相早就知道里面放了东西……那他为何还要喝,就不怕自己真的毒死他吗!
轻莺步子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心绪繁乱,皱成乱七八糟一团。
柳绿眉头皱得更深:“你自己干的事不会不承认吧?”
“我没有不承认。”轻莺握紧拳头,双目灼灼睨着柳绿,“密信的确是给我的,但我从来没有害过裴相。”
“我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害他。”
许是轻莺的神色过分率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