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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杀了几个?”慕语衫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八九个吧,没数。”崔帏之说。
“谁派来的人?”慕语衫又问。
崔帏之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慕语衫,随即道:
“不知道。”
“恭王吧。”慕语衫却说:“来的杀手基本都是他的人他是铁了心想要弄死你啊。”
崔帏之:“你知道还问我。”
“想知道你会不会和我说实话。”
慕语衫撩起眼皮,看了崔帏之一眼:“看来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崔帏之没开口说话。
历经生死一劫、又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他身上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比重伤后躺在床上、吃喝都不自主、毫无尊严的生活更让人难以忍受,所以伤好之后的崔帏之的心情极其暴躁,面对来追杀的杀手,他也并不手软。
“算起来,零零总总也杀了三四批的人了。”慕语衫看着窗外:
“这么多人有去无回,恭王迟早会意识到你没死。”
崔帏之一脸冷漠地看着慕语衫:
“所以呢?”
“所以你不打算回去复仇吗?”慕语衫问:
“这你都能忍?”
“当然不。”崔帏之说完,顿了顿,又道:
“可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慕语衫问:
“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说不是时候?”
“难道你要让我现在回去?”崔帏之问。
“为什么不行?”慕语衫道:“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
慕语衫话音刚落,崔帏之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他往前踏了一步,用力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具。
面具哐当一声被他摔落在地,冰冷的瞳仁底下,赫然是一张伤痕累累,疤痕遍布的狰狞脸庞,最长的一道伤痕从下巴蜿蜒至眼角,疤痕处透着新鲜的肉色,和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多看一眼都只觉惊悚吓人,再配上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简直可以止小儿夜啼:
“你要让我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见我娘子?!”
慕语衫:“”
在崖底的两个月以来,崔帏之自从清醒后便一直心境低落,只有在提到他口中的娘子时,情绪才会起波动,甚至还会格外激动。
“罢了。”慕语衫不敢惹他,只好道:
“那你想怎么办?”
“三日后,我的内伤会好全,到时候我会离开崖底,去白莲教的老巢,青州。”
崔帏之逐渐开始冷静下来:
“我现在不能回去,一是我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见人,顶着这张脸,谁也无法相信我是崔帏之;二是我根基尚弱,虽然日后会继承两支军队,但也正因如此,才会屡遭杀害何况我知道梁儒卿有私兵的事情,他一定会反咬一口先陷害我,回去也是必死的局面,不如不回去。”
崔帏之缓慢擦着剑:
“既然他们要我以白莲教少主的身份离开,那我就顺水推舟,继承白莲教,到时候站稳脚跟,再回京城。”
“可以。”慕语衫思索片刻: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求助你爹?你爹不是有两支军队吗?你都被害成这样了,他还能忍?!”
“我爹自小便是梁帝伴读,忠君爱国,让他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