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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时,就会对应拭雪非打即骂,甚至还会用小刀划伤应拭雪的后背和手臂,让应拭雪跪在地上爬,让他学狗叫。等清醒之后,她又会抱着应拭雪哭,给应拭雪道歉。
她这样疯魔的样子惹得应爸有些担心会对应拭雪的身心健康造成影响,加上十几年后应妈又怀了二胎,应爸怕没人照顾应拭雪,就花了大力气,托在城里的亲戚给应拭雪转学。
但没多久,应妈因为患有精神病,在怀孕的时候仍旧服用大量药物,导致生产的时候出现意外,最终一尸两命。
应拭雪就是在那个时候退学的。
他回到了家中,为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就断气的弟弟操办丧事,然后因为遗传了精神病而再度发病,无法读书,不得不退了学。
他本想积极接受治疗,等过了这段时间就继续回学校读书,但没多久应父就因为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神志恍惚,子再工地上摔下来,高位截瘫了。
如此,应拭雪只能打消了读书的念书,在家打工照顾残疾的父亲。
六年后,应父伤口感染,在痛苦中死了,应拭雪安葬好父亲,重新回到了崇明,在洗车店打工赚钱。
他的工资多半用来做昂贵的心咨询和吃各种药了,每个月基本都攒不下什么钱。
他患有精神分裂,经常发病,在恍惚中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口,伤口发炎又导致发烧,现在身体底子很差。
几年疫情的时候,他不慎感染发烧,最后差点没有抢救过来。
他说这些话时好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描述一样,声音很平静,像是已经在深夜里把这些苦楚咀嚼消化完了,再说也不会感到痛了。
或许多年前,他也是在发病的时候做出了很多错误的事,但那时候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也同样在之后的十年里,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边玉祯是恨过他,憎恶过他,但现在也同样心疼他,心疼他这么多年的遭遇和苦痛。
耳边的声音愈发低下去,他低下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应拭雪已经闭上眼睛,在他怀里逐渐沉睡了过去。
边玉祯慢半拍地伸出手,将被子盖在应拭雪身上,随即搂住了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眉心。
“睡吧。”
他说:“宝贝小狗。”
两个人昨天晚上折腾了很久,第二天所当然地都起迟了。
应拭雪比边玉祯起得早,睁开眼时,应拭雪正躲在被子里,将被子拱出一个圆圆的弧度。
边玉祯躺在床上,将额头上散落的碎发梳上头顶,随即用沙哑的声音懒懒散散道:
“一大早就这么馋。”
应拭雪没有说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边玉祯后背情不自禁地紧绷,许久,又缓缓放松下来。
应拭雪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湿漉漉的,嘴角也鲜红,将口中的“食物”咕嘟一声咽了下去,随即躺回了边玉祯的怀里。
边玉祯抚摸着他的脸,指腹按了按他嘴角的破口,道:
“乖。”
应拭雪蹭了蹭边玉祯的掌心,得了夸奖的他眼睛亮亮的,像是盛了星子一般。
起床后,边玉祯要去公司,应拭雪不想离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边玉祯的身后,眼巴巴地瞧着。
“怎么,想跟我去公司啊。”边玉祯揉了揉应拭雪的脑袋,明知故问:
“小狗太黏人了。”
“我、我保证不说话,也不会给你,给你添麻烦。”
应拭雪揪住了边玉祯的袖子,看起来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