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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艳羡……这一回,他终于站在阳光下了。回首, 不由得看向身后马车, 心底涌起对那人的感激和情爱。
一行三人径直入了皇宫,步入玉峦殿,再度跪在那冰凉的玉石砖上, 林清心绪则与往日不同。
“好,好!你们都是功臣,尤其是你,听闻你受了重伤,被那奚越给缠上了,他笑你是个六品,今日朕就叫你升到五品,做个郎中如何?”
“谢主隆恩!”宋知止感激涕零,朝庆元帝大拜。
庆元帝睨向萧慎和林清,勾起一抹不甚清晰的笑容,道:“你二人亦是功臣,萧慎抗敌有功,林清则不仅躬亲于灾民之间,还在吴将军营中待了一月,听闻你在陇州所建立的预备役稳定了军心,叫吴宪中那个老家伙也没了后顾之忧。你二人有功,朕要赏你们。”
“谢陛下……”
“谢父皇……”
萧慎难免激动,他少有得到夸奖时刻,是以看着天子父亲,心里已是踌躇满志,只恨不得为了大宁国抛头颅、洒热血。到底是少年心性,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心绪。庆元帝收归眼底,心下也是一软。
“萧慎,没受伤罢?”
“回父皇,儿臣很好。”
“那就好,父皇可是挂念你在战场上,寝食难安。”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忧心了。”
“回去后好好跟你老师学习,林卿啊,朕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清闻言大拜,“臣是陛下的臣,是大宁朝的兵部侍郎,所作所为皆在本分之内,何来要陛下感谢一说?”
“这几次接连胜仗,有功的是你们,不过,朕想到陆渊的学生,那个隋瑛,也是个妙人,朕也要赏。叫吏部拟一道版檄,给他提一个陇朔总督,叫他该管的一并管了。”
“陛下英明!”
三人方离开皇城,东宫里便收到了消息,一盏琉璃灯轰然杂碎在地。
“哼,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拿三弟当磨刀石了,可别叫我这柄利刃不留情!”萧裕气极,郦径遥老神在在地道:“岐王初出茅庐,不足为惧,倒是忠王那边…… ”他叹了口气,心痛道:“程菽抄了陇州的几家,最多也只能顶上军队三月,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国库里再不收上些银子来,真不知道那姓程的又得把手伸到哪里去。现在隋在山也提了陇朔总督,听闻这二人一向交好,唉。”
郦径遥连连叹气,太子却不以为意。程菽伸到哪里都不会把手伸到他这里来,倒是萧慎,让他心里介意得很。
郦径遥走后,他招来几个门生,其中一位在都察院就职,遂问道:“陆渊那老头抱恙多时,如今身体如何?”
那都察院监察御史名叫陈泽,是近段时间刚提上来的,入了太子门下后,这是得的第一个好处,如今也到了他该回报时刻了。
萧裕手了盘着两个莹润白玉球,凝眉思索片刻,就叫陈泽凑近耳朵来,嘀咕了一阵。
“办好了,本宫再给你提一提。”萧裕朝陈泽挤了挤眼,陈泽哎了一声,就被下人领着出去了。
而另一边的忠王府,忠王萧葵方从江宁织造局新收了几千匹上等的锦缎,听闻萧慎回来,忙去竹苑叫停了程菽午后的讲学。
“程大人,三弟回来了!”萧葵兴奋道,“这回可要好好奖赏他,他可是立了个大功!还有我们的宋绵绵!”
“您这么叫他,又得被他给颜色了。”程菽回道,面前的一众学生也都笑了。往日里他们都是熟份的,程菽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都先回去罢,别耽误了和家人用晚膳,可要牢记,对父母、亲友、妻儿的爱,良知蕴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