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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之单手扶着冰箱门,微微蹙了蹙眉,侧眸斜睨。从的角度看过去,男人侧脸的弧度泠瘦削,抿紧的唇角弧度,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倨傲。
他冷嗤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视线最后定格在的脸上:“我敢做,我敢吃吗?”
周予然咬了咬下唇,试探他反应:“我要是舍得下毒的话,我没什么不敢吃的。”
谢洵之:“……”
怪他自己,自乱阵脚,平白无故送人把柄。
从今往后每一步,都必须更加谨言慎行。
周予然早早坐在餐桌前,雀跃地伸长脖子等自己的夜宵。
说不期待肯定是假的。
当然也知道他不至于真给自己弄断头饭。
但也明白,按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让随意点外卖,在垃圾食品的海洋里畅游。
原本以为谢洵之是打算给划定好食材后,就召唤方宁过来做夜宵,但这又是从壁橱里拿面,又是从冰箱里找蔬菜,在流理台上放砧板的架势——
周予然不能置信到都开始结巴:“我,我是真的要自己给我做吗?”
“不然呢?”已经挽好袖口的谢洵之从案板上抬眼,“我现在的肠胃,油烟一重就会拉肚子,进甜滋补又容易乳糖不耐,现做的面点蒸煮的时间又久,我一定会喊饿。”
“这么晚了,我不给我做,谁给我做?”
他反问得太理所当然,周予然茫然地眨了一下眼。
“那我其实可以——”
欲言又止。
“可以什么?”
隔着餐桌和大理石的流理台,谢洵之遥遥递过来的一眼,是记忆里对望过无数遍的耐心和温柔。
可以给方宁打电话,让过来解决我这个麻烦精的饮食。
如果在意有十级。
现在在他心里,应该能上到五级了吧?
或者更多?
周予然怔怔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粲然一笑,用力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高兴是一粒破土而出的种子。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那些刻板的原则性,大概会兴奋地扑进谢洵之怀里,就像以前每一次收到意料之外又喜欢得要命的礼物一样,用尽世界上最浮夸的词汇,一边撒娇一边讨他欢心。
但是现在,需要适当克制,以免吓跑这只矜贵的笼中雀鸟。
“小叔叔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了!我最喜欢小叔叔了!”
愉悦的欢呼声,少女眼中的欣喜如炽光,一眼能烫到人心口,四肢百骸里浸润的血液都开始升温、发热。
谢洵之扶案的指尖微痒,垂眼,低声,语带告诫:“予然,我们说好,这种话以后不能再乱说。”
周予然“咦”了一声:“我连敬爱您都不行了吗?”
“……”
谢洵之用刀背拍碎一颗姜,面无表情:“可以。”
小狐狸四点钟的等待,从桥头排骨变成了久违的、谢洵之的私房菜。
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厨艺这种技能明明是最不需要,也是最无足轻重的技巧。
但谢洵之不走寻常路,力争做一个德智体厨全面发展的好叔叔。
即使阔别三年,周予然的味蕾依旧残存着对他技艺的记忆。
刚刚到宋家的时候,因为裴蓉去世,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看上去形销骨立。
宋墨然秉承着小孩子只有多吃饭才能长高才能健康的逻辑,每天勒令吃两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