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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产业也要被吃穷了。姜从珚心里也有些犹豫,这孩子看着没多大,说出的话却像个被宗教荼毒信徒。
不过时下佛教、道教确实十分兴盛,自前朝起中原便战乱不断,越是乱世,人们更需要寻找心灵的慰藉,这正是宗教发展的温壤,统治阶级甚至还有意推动宗教的发展。
他们试图通过宗教中“因果报应”、“三世轮回”等理论,让人们相信统治阶级与底层人民之间的富与穷、贵与贱的差别以及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都是合理的,是前世修福与作恶的结果,要他们安于现状,以此来麻痹他们的斗争意识。
而深受阶级和民族双重压迫的百姓们对物质上的解放已经感到绝望,便只能去追寻精神上的解脱,这样他们才有在这绝望的世道中活下去的勇气。
许多教义被曲解,变成了统治者的工具,因此姜从珚并不喜欢宗教。
她想着,到底是个年轻的生命,既能遇到两次,不如让他去凉州吧,凉州有官办的幼慈院。
幼慈院原本是用来安置战亡军士的家属的,他们家中没了青壮难以度日,凉州侯便将这些孤寡老人和幼童聚到一起照料。
她把产业发展起来后,朝里使了不少钱扩大规模,如今已不仅限于战士家属,还收容了不少别州来的流民儿,让人教他们手艺,等他们长大后就可以为凉州建设做贡献。
刚做好决定,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先开了口。
“你是胡人?”拓跋骁锋利的眼神落在了流浪儿身上,碧眸微眯,带着些许审视。
流浪儿浑身一颤,瞪大眼睛僵在了原地。
“您怎么知道?”姜从珚霍然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拓跋骁。
拓跋骁看她一双水眸里倒映着
自己的模样,脸上多了分愉悦,“他说话带胡音,你们是汉人所以没听出来。”
竟是这样?
拓跋骁说得有道理,她听流浪儿有口音,还以为只是不同地方的方言问题,毕竟中原这么多方言。
“您真厉害,这都能察觉到。”姜从珚毫不不吝啬地夸了一句。
拓跋骁唇角微微勾起,有些被夸奖后的小小得意,然而一转眼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冰冷起来,宛如利刃射向了那个流浪儿。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冷声道。
虽没发怒,却依旧带着独属于鲜卑王的霸气,逼得这个流浪儿瑟瑟发抖,像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流浪儿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急急为自己解释,“神女,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流民,因为您上次救了我,所以我看到熟悉的车队时就忍不住跟了上来,神女,我想在您身边侍奉,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他越急,口音问题反而更明显了,更叫人怀疑起来。
姜从珚并没有被他的话说服,只看着他道:“你如果要留在我身边,我总要了解你的背景才好做决定。”
“你将你的过去细细说来,你放心,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因此为难你。”
轻柔的声音不疾不徐,自带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流浪儿听她这么说,好像被一只温柔的手抚过头顶,紧张的情绪突然缓和下来。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起自己的来历,“我是一个汉胡杂血儿。”
果然!
“我阿娘是中原女子,我阿父是……是个胡族劫匪。”说到这儿,他不敢再说下去了,下意识观察了眼周围的环境,生怕下一秒就被砍了脖子。
“你继续说。”
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