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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姑姑。”若澜并不是普通的奴婢,她出自陇县周氏,虽不是大族,当年家中长辈亦有在朝为官者,可惜遭先帝贬谪,举家回乡途中不幸遭遇了劫匪。
凉州送张依娘去长安的队伍正好路过遇到劫匪,张家兵士不能任由劫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乱,当即冲上去与劫匪厮杀,可惜他们来晚一步,周家上下二十多口人全都惨死于劫匪刀下,唯独伤势较轻的若澜侥幸活了下来。
全家被灭,刺激得十岁的若澜几近崩溃,张依娘热血心肠实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将她带上命人医治,打算她身体和精神都好转后再安排去处。
在她的照料下若澜确实走出了亲人的伤痛,听到她要把自己送走时,若澜当即跪在张依娘面前,“女郎救我性命,又为我报了血仇,周若澜无以为报,今生愿作奴婢永远服侍女郎!”
张依娘忙拒绝,她救下若澜并不图什么,不管是谁被劫匪屠杀她都会救。
她忙向若澜说明自己的处境,她虽是凉州侯之女,可踏入长安后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恐怕护不住身边的人,留在她这里不是好选择。
可若澜铁了心,一定要追随她。
“若能为女郎献上一条命,我也甘愿!”她声音泣血。
凉州侯以勇武仁义威震四海,被无数人敬仰,若澜被其女所救,全家血仇得报,她今生再没有别的念想,只想好好报答女郎。
张依娘实在拗不过若澜,最终还是同意留下她,但她并不把若澜当奴婢看,反而带着她跟姜淮,三人一起读书,一起玩闹。
若澜很聪明,学识和能力早超越了普通管事,可她这些年却从未想过别的,只想一直待在女郎身边,当年她保护不了女君,现在就是死也要护住女郎。
她把姜从珚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她是她世界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姜从珚很清楚若澜的想法,她没办法改变她,也不愿去改变她,或许,人都需要一个信念才能在巨大的悲痛之后继续活下去吧。
晚上,队伍抵达一处军镇,谢绍早命人前去通知腾出几座院落供他们落脚,不过大部队依旧驻扎在外面。
阿椿阿榧简单收拾过屋舍后,姜从珚让兕子去叫张复过来。
“女郎,您身体不舒服吗?”兕子紧张地问。
姜从珚轻轻摇头,“并不是,你只去唤他过来吧。”
兕子便带着一肚子疑惑去了。
没一会儿,她领着张复回来。
张复也以为姜从珚可能有哪里不舒服,来得极快,还带着药箱。
姜从珚坐在堂屋的矮榻上,一旁的落地青铜花枝灯台上燃着几盏明亮的油灯,映衬着她莹白润泽的肌肤,气色尚可,并不像不适的样子。
“子疑请坐。”姜从珚抬手邀请。
张复便在她对面坐下。
“女郎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他问。
姜从珚没答,反而看向兕子,“你去门外守着吧,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兕子单纯的脑袋不明白女郎要干什么,却很听话地关上门,抱着胳膊亲自把守在门口,说不让人靠近就不让人靠近。
张复悬起心,女郎这么郑重……
姜从珚看他脸色越来越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子疑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诊下脉。”
诊个脉搞得这么小心?
张复将信将疑,拿出脉枕放到两人中间的几案上,“请女郎置腕。”
姜从珚便一手拂起宽大的袖摆,将纤细的右腕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