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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响呼号的北风声反衬出屋内的几分温馨。缓了一会儿后姜从珚倒是没那么冷了,手脚恢复知觉,她抬头看着男人,“我给你清理下伤口,一会儿去上药。”
她拉起他的手朝浴室走去。
男人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也还算乖,任由她摆弄。
姜从珚先给他解了满是污泥和血迹的衣裳,这便看到他上半身的情况,左肩一片撞击的红肿,后背也一大片被碎石刮擦出来的痕迹,腹部一大团暗影似被重击过。
这比她想的还严重些,男人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光看皮肉看不出什么,她担心他脏腑受伤,忙把阿榧叫过来,让她去请张复。
她拧了热帕,推着男人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仔细给他擦拭脸上的泥和血。
她已尽量放轻了动作,还是难免碰到伤处,男人皮肤一收,额角的血管鼓了鼓,显然是疼了,他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姜从珚将他浑身的泥擦掉,连头发都一缕一缕仔细擦干净,又取过酒精绒球给他伤口消毒。
“有点疼,你忍一忍。”
男人这次的反应比刚才更大,憋得满脸赤红,肌肉猛跳,还是咬着牙。
许是疼痛的刺激让他思绪清明了些,碧眸中的木然散去,渐聚起一点神光。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正低头给自己处理伤口,露出认真宁静的眉眼和小半张脸,她靠得这么近,身上的馨香钻入鼻中,他吸了一口,忽然就埋首过来,胳膊一环,她整个人便被拢到他怀里。
他闻了一会儿,忽然就来亲她。
姜从珚想推他的脸,又怕碰到他的伤口,被他堵着唇,含含糊糊地说,“你别这样,伤口还在流血,我先给你上药包扎。”
男人竟然真的听话不动了。
姜从珚便继续给他剩下的伤口消毒,然后涂上药膏,用纱布包扎起来。
涂到脸上伤处时,她忽然道:“这张脸这么英挺俊朗,要是破了相多可惜,以后不许随便打架了。”
男人瞳仁微动。
这时,阿榧在帘外禀告,说张先生来了。
姜从珚便取过熏笼上的衣裳给他套上,带着人出去。
“麻烦子疑这么冷的天还要跑这一趟,我看王的皮外伤还好,只是不知脏腑是否有损,还请子疑帮王诊断。”
张复忙道“不敢”,又说“这是我职责所在”,取出脉枕搁到一旁的高脚方桌上。
“请漠北王置腕。”
拓跋骁仿佛没听见,根本不理会张复,姜从珚便抓起他手腕搁过去。
张复诊了一会儿,“脉象尚稳,我估计应当没有大碍,但若为防万一,可否让我触一下胸腹的伤处?”
姜从珚点头,刚想给男人解衣,却被他攥住手腕。
这意思是不愿意了。
她权衡了下,张复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他说没问题应该便是没大碍,就没强迫男人,只跟张复道了句歉,又让他帮忙抓药调理。
张复自是应好。
所谓医病医心,身体之疾不是最要紧的,更重要的是心中之疾,张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开的方子不只是增补气血,更多是理气平火的效用。
刚刚诊脉他就诊出来了,漠北王心里憋着一股十分强烈的郁气,要是不爆发,就只能自己慢慢消解了。
看完诊,张复告辞去抓药。
刚走出没多远,兰珠和丘力居拦住他,“神医,你能不能救救拓跋勿希?”
“他伤得很重,要死了,只有你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