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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张乾沉了眼神,“叫你们来是商量办法的, 不是听你抱怨的。”
张乾偏过头,仍梗着脖子。
“中卫求援,救还是不救?”凉州侯沉声发问。
保家卫国是凉州将士的职责,要是以前, 众人肯定毫不犹豫说要去救, 可有了去年之事,他们都犹豫了, 朝廷这意思分明就是要他们白白送死。
凉州将士的命也是命, 他们也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他们可以牺牲,但不能牺牲得没有意义,尤其梁国现在的危机完全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就更叫人可恨了。
众人沉默。
救,不甘心;不救,他们又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张定站起身,“父亲,我认为我们还是该去救。”
将士谋臣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其一,凉州世代抵御胡敌,如今匈奴来犯,屠戮百姓,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其二,梁国若破,凉州何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此话一出,先前激愤的众人似乎平静了些。
张定说的这两个理由,一个大义,一个生存,无论哪点都确确实实切中要害。
“怎么救?”凉州侯看着他,问。
凉州去年刚损失两万人马,虽没到元气大伤的地步,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更何况他们的探马探到匈奴还有另一支队伍在向凉州逼近,显然,乌达鞮侯是要借此拖住凉州,不许他们去救,说不定半路还有埋伏。
公孙卯起身,踱至大案前,仔细观察地图,伸出手指着一处划过去,道:“可命一将率四万精兵走汇阳道绕后偷袭匈奴,乌达鞮侯回军的话,中卫之困可解,届时再借城池之固抵御匈奴。”
众人一听,确实可行。
“你们谁愿领命?”
“末将愿往。”
凉州侯话音刚落,便有两三个大将起身抱拳。
张乾沉默片刻,也抱起拳,“末将愿领此令。”
他先前确实心有不甘,但父亲既已下了这个决定,他就不会再反对。
凉州侯看看底下将士,点点头,正要点张乾当任此次的主将,院外忽然传来急报——
“报,羌人进犯凉州边境,已兵临西平、金城!”
凉州侯霍然起身。
西平、金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羌人两面出击,加上西北方向的匈奴,凉州现在三面受敌。
才定下的计划就被这封突来的急报打断了。
凉州侯的呼吸似停息了许久,而后才长长吸入一口气,一瞬间,他的目光似苍老了许多。
所有坏事都一起发生了。
他看向众人,“再议吧。”
中卫情况再紧急,他们也必须先把凉州守住。
张掖、西平、金城都需要派兵防守,这样一来就没有多少兵力能被派去救援中卫了。
最终,凉州侯命张乾为主将,率两万骑兵星夜驰援中卫。
凉州军多为步兵,现在总共不过三万骑兵,这是凉州侯能做出的最大的决定了。
只盼着一切能顺利吧。
可他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
胡敌来袭,凉州上下无一不紧张,连空气都仿佛凝了起来。
张家儿郎们全都在外领军,崔老夫人坐镇凉都,带着两个儿媳和几个孙女安抚百姓,组织女人们制衣、制鞋,救治伤员,送水送粮,保证后勤供给,尤其是救治伤员。
除了跟着上战场的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