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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撤离。她写了封信,把灵霄叫来。
“又要辛苦我们灵霄宝宝了。”
灵霄委屈巴巴地叫了两声,显然也不喜欢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去送信。
姜从珚只能说了许多好话来哄它,又给它挠了许久的痒,它才终于答应了。
除了送信,她还让何舟带上一队人马伪装成商队,快速奔赴长安,要是有什么变故,希望他能接应-
马上要到十月了,今年冷得太难熬。
固原的粮草支撑不住十几万的军队,姜从珚命张铮压着一部分降军去了灵武,后面再陆续安顿。
周泓不肯降,还绝食,姜从珚去见了他一面,但他是个倔性子,连她也未能说服,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她命人好生看着他,却不许他就这么死了,每日就是灌也得把水米灌下去。
固原之事落定,张延不欲久留,准备返回凉州,临走前来见姜从珚。
两人坐在堂屋,兕子将炭盆从屋里搬到外面,免得女郎受凉。
“阿珚,你今后,是要跟大梁彻底决裂了吗?”犹豫许久,他还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如果说杀赵卞夺固原还是自保,但后面继续引周泓过来就是有意算计了,哪怕到了如今这般情况,张延还是不愿跟大梁成为敌人,所以前日他拒绝了参与诱捕周泓。
姜从珚垂着眼,用铁钎拨了下炭火,让火燃烧得更旺些,“已经决裂了,不是吗?”
张延有些急了,“这……这是被赵卞逼的,今后呢,你今后要怎么做?难道要帮鲜卑攻打大梁吗?”
姜从珚摇头。
张延:“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从珚抬起头:“我也不知道将来会走到哪一步。”
“大哥,我曾经跟三哥说过,只要我在,我是不会允许拓跋骁随意屠戮汉人的,这句话不管多久都不会变。”
张延稍稍放心下来。
姜从珚又道:“大哥,皇帝是管不了我了,倒是你,你该想想自己。”
张延同样参与了固原的事,不管他是不是受害者,不管他参与了多少,落在梁帝眼里都是他背叛梁国的证据,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会迁怒整个凉州。
“大哥,外祖父和凉州已经为梁国付出太多了,我只希望今后你们能保全自己……”
兄妹谈完,第二日,张延启程离开。
姜从珚亲自送他出城,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原中,她才慢慢往回走,却没回府,反而登上了另一侧的南城楼。
守城士兵见来人是她,并不敢拦,恭敬侍立在侧,等候吩咐。
她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最终站到城楼之上,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我来并没有要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便退下。
姜从珚向南而立,举目眺望,今日天气难得放晴,大地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雪原莽莽,在阳光下肃杀而美丽。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片梁国江山,清瘦背影孑立在雄浑粗犷的城墙中间,浓浓的忧伤蔓延开来。
这一切是命运吗?历史总要回到它原本的轨迹上。
曾经的历史中,拓跋骁没有南下帮梁国抗击匈奴,梁国最终付出了三十万将士和十几座城池的代价才度过了亡国危机,然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没比原本的结局好多少。
梁军战亡了数万,又被她俘虏了七万,同样损失了十几万将士,萧关之外的数座大城也尽数落入拓跋骁之手,北地郡、安定郡、汉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