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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籁中,久久不能回神,姜从珚等了许久不见他反应,都准备躺下继续睡觉了,结果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气势显见地弱了下来。“你要是不爱我,不用勉强自己说这些话,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爱你是我的事,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行。”
姜从珚听到这话险些气笑了,她简直想敲开男人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
“在你眼里,难道我是这样的人?”她没好气道,“要真是这样,早在王庭我直接哄住你就行了,何必又闹出这么多事来。”
拓跋骁忙摇头,“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你先前一直不肯说。”
姜从珚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她没想到,那么强势睥睨的他在这件事上竟然如此不自信。
她主动扑进他怀里,张开胳膊环住他,将脸贴在他肩头,“拓跋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至于之前……或许我的性子就是这么别扭,事情没发生的时候我总顾忌这顾忌那,‘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世道对男子和女子本就不公平,所以我怕交付真心,怕感情破裂后受伤,自以为是给自己留退路,这何尝不是一种懦弱。”
她在别的事上都十分果决,唯独对待感情瞻前顾后,总去预设一个物是人非的结局,既辜负了他此刻的真心,也压抑了自己真实情感,不敢放肆地去享受感情带来的甜蜜。
“当我听到你被乌达鞮侯包围生死不知,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想不到,唯一的念头就是你一定要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忆起当时的情况,姜从珚至今还后怕,眼眶忍不住发热,一串滚烫的泪便顺着脸
颊滚落到男人的颈窝中。
拓跋骁感受到湿意,颤抖着将她狠狠勒住。
已经表白了心意,姜从珚不再遮掩躲藏,继续对他剖析内心,“我不愿你受伤,不愿你离我而去,除你之外,我再不会对别人有白头到老的念头,这样的感情,应该算得上爱吧。”
诏书刚下时她或许并未对这个男人抱着多少期待,可在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男人用一次次的行动表明他会坚定的选择她,永远不会弃她于不顾,这或许是最触动她的一点。因为,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完全的偏爱。
“算。”拓跋骁重重点头。
“拓跋骁,我也是第一次爱一个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你所说的全心全意,或许我现在爱你还没你爱我这么深,但我会努力的。”她又说。
“现在这样就很好。”拓跋骁已经不在乎了,他先前固执地要求她回报自己同等的爱本就是不可能的,爱是存在,而非比较。
“但是,你要一直爱我我才会爱你,如果你变心了,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两人这段关系,一开始就是因拓跋骁而起,姜从珚看似被动,实则她才是最霸道的,必须要拓跋骁先付出真心,她才肯回应他。
拓跋骁听着她略带娇蛮的语气,脸上却笑了,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好。”
接下来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拓跋骁认真听着,时不时答她两句,到后面,她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拓跋骁听许久没有声音,低头看去,果见她已经闭上了眼,乌黑的睫羽上还带着少许潮意,衬得这张白皙的小脸可怜又可爱。
养了这么久,她脸上那些小口子早愈合了,加上张原配制的药膏,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痕迹,加上这些日子调养得好,张家人铆足了劲儿投喂,先前凹下去的脸颊终于又慢慢丰盈起来,透着健康的红润色泽。
先前她瘦得只剩骨头的模样,拓跋骁光看着都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