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女命蒲苇柔韧且坚(3/5)
苟且偷生。利刃就架在脖子上,宋益吓得几乎要昏过去,整个人抖如筛糠,却说不出留下卫茗的话。皇帝还在怒吼咆哮,在场臣子皆低下了头发着抖,不敢再看,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左敬瞧着命悬一线的宋益,陷入极致的惶恐,内心挣扎着,两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他嘴唇发颤,刚想开口,却有另一人突然冲上去,两手死死抱住皇帝,双膝砸在地上,大声求饶道:
“陛下!陛下!臣有一计!臣有一计!”
左敬听着这个声音抬头看去,原来是卫邈。
皇帝低头一看,冷哼一声,将手中浑身发软惊恐到说不出话的宋益丢在地上,将剑架在卫邈的脖子上。
剑刃锋利,皇帝下手不知轻重,很快卫邈脖子上浮现一道红线,鲜血便沁润剑刃渗了出来。
“说。”
皇帝的声音沙哑,卫邈吞了口唾沫,声音发着颤,对皇帝道:
“赐婚,赐婚,择良辰吉日,赐婚,这样就可以留住将军。”
皇帝思索着,压着剑刃,血线中渗出更多颜色,左敬松了口气,望向卫邈的眼神有些失焦。
皇帝最终收了剑,满意离去。
卫邈整个人瞬间瘫在原地,大口喘着气,而在场竟无一人上前搀扶,因为每个人都活在这种高压之下,每个人都劫后余生,更无心去可怜他人。
这个国家,终究是变得乌烟瘴气。
皇帝爽快地采纳了卫邈的建议,可这指婚的人选却叫他犯了难,何绪将京中大家适龄女子登记造册交与皇帝过眼,皇帝却将册子一丢,看也不看便道:
“第一个。”
何绪有些惊诧地抬头,自觉失礼后又低下头去。皇帝见何绪没反应,不解地瞧着他,问道:
“第一个是何人?”
“回陛下的话,是玉衡公主,谢皦。”
皇帝闻言有些犹豫,卫茗本就是大将,若再为其指一位公主……不过,转念一想,有一位主子压着卫茗一头,倒也不怕他兴风作浪。若指婚对象是一位公主,还怕卫茗抗旨不尊不成 ?
尚主是看重卫茗,他应当感到荣幸。再说了,正道曾说此女旺朕,结婚生子便是她唯一的用途,嫁给卫茗是她唯一的归宿。
女子能成什么气候?
女子,相夫教子便好了。女子即便得了权,也会成为太后那般恶毒之人。
皇帝嗤笑一声,定下了谢皦,便着人去草拟圣旨,黄昏之时,赐婚的消息便传遍权贵圈子。
谢皦自谢府出事之后便不思茶饭,终日枯坐,派出去打探的人犹如石沉大海,传不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知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义父是死是活,看着谢府一夜之间荣华散尽,树倒猢狲散,谢皦终日以泪洗面,纵使有端明陪在身边,也宽慰不了她半分。
赐婚的消息一传来,端明当即暴起,可随即便消了气焰,看着谢皦麻木地接旨,端明忍住心中的伤痛埋怨道:
“若是爷还在,怎会叫您受这样的委屈?皇帝非人,堂堂公主竟沦为拴住一莽夫的工具。”
谢皦心灰意冷,含泪笑了笑,声音消瘦:
“堂堂公主?我这公主,何时堂堂正正过?我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被人左右,只有义父给过我欢愉与自由,却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