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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不如当年,他如何甘心!如他一样不甘心的还有他的妻子觉罗氏,她的儿子只能靠科举进身,然而现在科举出来的官员在官场占比慢慢减少,而且也不太重要了,她很着急。从年贵妃这里得不到什么好处,爵位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到手,觉罗氏自己都很焦虑。
一群女眷在围着年贵妃说话。
大嫂子年希尧的夫人说:“娘娘,您要多看看格格和福沛阿哥啊!他们还需要您呢。”
其他几个堂嫂也说:“是啊!总要为活着的人打算,您别难受了。”
觉罗氏就说:“您这会儿哭几声也就罢了,咱们家格格往后日子好坏就指着您了,奴才看她年纪不小了,将来嫁到哪里去靠的是您的谋划啊!”
这话理论上没错,但是人家年贵妃刚死了儿子,又说闺女的婚事,这跨度之大让人接受不了。
连哭哭啼啼的年贵妃都呆了。年贵妃再一想,秀椿过不几年要嫁出去,顿时哭得更大声,心里觉得跟吃了黄连一样,从心里苦到嘴里,大哭不止。
年家的几位夫人都看着觉罗氏:你说这个干吗啊!
觉罗氏无视这些人的眼神,就说:“您可要撑住啊!”
年家的几位夫人对视了一眼,都想着这哪里是来安慰人的,简直是来往人人心口上捅一刀的。
年希尧的夫人就说:“娘娘,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您要保重啊!”赶紧走吧,走了就不用在这里听觉罗氏说混账话了。
年贵妃好不容易见到娘家人,心里几分不舍,拉着大嫂子的袖子不说话。
她的宫女说:“娘娘,明日夫人她们还来呢。”
这葬礼不是一天结束的,所以这几位夫人还会再来。
年贵妃点点头,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让太监把她们送出去。
宫女们围着年贵妃劝她别哭,年贵妃也确实没再哭了。儿子死了她伤心,就跟很多人说的那样,死了的没办法活过来,总要照顾着活着的人啊!
秀椿的婆家也该谋划了。
她问宫女:“皇上呢?”
“皇上回寝宫了啊。”
“哦,想起来了。”先不急,先把儿子的后事办了再谋划女儿的事儿。
她跟身边的宫女说:“你们提醒着点格格,这几日皇上也伤心,让她常去给皇上请安。”
此时在雍正的寝宫,海棠拿着雍正的脉案在读。苏培盛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绕过屏风到了床前小心地说:“皇上,该喝药了。”
床边的两个太监扶着雍正起来,苏培盛把碗递过去,雍正喝完跟海棠说:“看来朕是离不开药了。”
海棠把脉案合起来放好,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您也别往心里面去,太医只是说日后让你每天早上空腹服一丸药。这对您日常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您就当是服了一丸补药。对于这种事儿您心里看开才是最要紧的,就怕您自己当成个大事儿,为此焦虑不安,反而对养病不利。”
“道理是这个道理,道理人人都能说得出来,事没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说得都豁达洒脱,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等于天塌了。”雍正说完之后从床上起来,太监给他披上衣服,他自己把衣服穿好,绕过屏风走到海棠对面坐下来。
雍正一脸愁容:“朕这几个孩子,弘昐和福沛身体都不好,秀椿也常常生病,朕这个时候就怕他们再出什么意外,为此夜不能寐。”
海棠就说:“您这是多想了,纯粹是杞人忧天。”
雍正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事儿没落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