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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襄国公说者无心,可长华大长公主听者有意,她本就为着女儿的婚事担忧不已,现下更是难过,径直起身啐道:“就知道你还为着从前的事耿耿于怀,这么些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
说到动容处,眼泪根本止不住,长华大长公主不欲在孩子面前失态,掩面快步出了屋。
襄国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当年续弦时,他虽不愿,但这些年早已与长华大长公主恩爱不已,还一连有了容含章和容成业两个儿子,见妻子想偏了,再也顾不上女儿,登时起身就去追。
“诶,夫人,夫人啊!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我口不择言——”
容成业被他爹这一手给整无语了,赶忙走到姐姐跟前,劝慰道:
“姐姐,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让你去和亲的,娘亲方才说得极是,就算要和亲,也不该是姐姐去。更何况,有晋王殿下在北境震着,就算这亲事不成,胡旗还敢反了天不成?哥,你说是不是。”
坐在一旁的容含章亦起身,走到容清扬身边,安慰道:
“姐姐,政事堂这边我绝不松口,若素也答应帮我劝着今上,同时我还联络了容氏在朝的官员、祖父和父亲的门生故旧,咱们一起上折子,压下这桩事。”
容清扬看着眼前这两个异母弟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含章,你走到今日着实不易,千万要保重自身,容家还要靠你;成业,以后若姐姐真不在了,要好好听爹娘和哥哥的话,知道么?”
容成业一听,这话都是要交代后事了,急了,“姐你别着急啊,肯定还有办法,你等我一下。”
容成业说话间就从怀里掏出了六个铜钱,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成业!不许浑,这卦这辈子都不许卜了!”容清扬当即喝止,上手就要去抢容成业的铜钱。
容含章见状,一边拦住容清扬,然后递给容成业一个眼色。
容成业会意,当即起卦,等卦象出来,容成业脸色变得非常古怪。
“怎么说?”容含章有些着急。
容成业挠了挠头,撇了撇嘴,脸色极为古怪地吐出一句,“从这卦象来看,我咋瞧着去和亲是大吉呢……”
容含章:“……”
容清扬:“……”
朝野内外皆以为新帝的改革从东境开始,没想到他同时把手伸向了京畿的世家;朝野以为率先受到非难的会是一直与新帝作对的护国公府谢家,没想到新帝先拿了一直中立的襄国公府容家开刀。
纵使容家上下抗拒,容氏的门生故旧接连上书,新帝仍不为所动,亲手书写谕旨,册封容清扬为沐恩公主,让政事堂翌日宣诏。
暖阁内,穆诚与郁弘毅对面而坐,两人中央乃是一盘黑白子,暖阁外跪着求情的肖瑜和容含章。
虽说已然践祚,穆诚并不喜天子独享的明黄色,仍是一袭紫色便服,待落下一子后才道:
“先生,容含章也就算了,外头还跪着若素呢,若素从前为着平闵州水患和时疫,曾遇刺受伤,久跪不得。”
郁弘毅早已料到穆诚落子之处,立马跟上一子,“瑜儿总这么妇人之仁可不成,以后待老臣驾鹤,还要靠他辅佐陛下。他这心软的毛病,让老臣头疼了许多年,本以为能让黎豫给他治一治,谁成想这两人却惺惺相惜起来。”
“若素这性子,该为当世大儒,入朝是有些难为他了。”穆诚听这意思,郁弘毅并不打算让自己宣肖瑜进来,想着法子给肖瑜求情,笑道:
“先生亲自教出来的人,自然非一般世家子弟可比,再说了,也是先生嘱咐若素要护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