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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怎么现在都怪到若素头上了,朕可要替若素叫屈了。”“是他自己非要学治世之策,现下再难也得受着!”郁弘毅冷哼一声。
穆诚向来敬重郁弘毅,当年也是郁弘毅扶他坐稳太子之位,事涉师门内事,他虽心疼肖瑜,但知道恩师铁了心要扳肖瑜的性子,把肖瑜培养成合格的政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转了话题。
“这容氏朋党的折子,这几日快把暖阁淹了,一批接着一批,等明日上谕发了,许是就要以辞官相胁了。”穆诚虽言辞中压抑着欣喜,但还是有些担忧。
郁弘毅笑了起来,“这不正遂了陛下的心愿,陛下只管恩准,届时让若素这些年亲自挑的那些寒门子弟顶上便是,出不了大乱子的。”
穆诚也释然一笑,端起茶杯向郁弘毅致意,“还是先生深谋远虑。”
郁弘毅亦举杯,“这法子,也就是放在刚烈又专情的容氏一门,若换一家,未必顶用,陛下耐着性子再等一日吧。”
“其实,朕也舍不得把容清扬这么好的姑娘嫁到胡旗去。”
“陛下有意为后宫添新人了?”郁弘毅捋了捋唇下的长须,“选秀的话,不妨多从四境及寒门清流中着手。”
“不是,先生想哪儿了。”穆诚面上一红,“不是朕,是若素,他年近而立之年,院子里就两个小厮伺候,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安国侯身上,这哪儿成啊。”
关于肖瑜跟黎晗的事,郁弘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就着穆诚的话琢磨良久,深以为然,“陛下所言极是,老臣曾于那容清扬幼时见过一面,小姑娘落落大方气度不凡,配若素倒是合适,等容家保下容清扬,不妨就请陛下下旨赐婚吧。”
穆诚没想到郁弘毅比自己还着急,“直接下旨么?先问问若素的意思吧,至少还得跟肖相打个招呼。”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穆诚这话并无不妥,可郁弘毅一听却有些生气,把棋子往棋篓里一丢,气道:
“这对父子,没一个省心的,肖道远那个老匹夫就是慈父多败儿,你看瑜儿让他惯成什么样了!陛下不必担心,他们父子那边,老臣去说。”
“那就有劳先生了。”难得有人肯出头,穆诚欣然同意,一想到肖道远那个脾气,穆诚还真不愿去触霉头。
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正对弈到激烈处,暖阁外传来了肖道远骂儿子的声音,“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么?跑来这里威胁陛下,出息了你!还不赶紧起来跟为父回去!想跪滚回相府祠堂跪去!”
穆诚一听这动静,怕肖瑜吃亏,刚想起身去瞧,却被郁弘毅按住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第209章 山雨(8)
本是深秋一个寻常的夜晚, 却注定成了一个不眠之夜。
肖府内,经历了暖阁外一场闹剧的父子二人正望月对酌。
肖道远早没了暖阁外那副盛怒的模样,面上皆是探寻, “瑜儿, 今日这一出, 你是生了兔死狐悲之心, 还是却不过容含章的请求?”
从前京畿四大顶级世家, 把持着两府三司,纵使襄国公挂冠归隐后, 容氏稍逊色些,也是其他世家和清流不能比的。如今林氏因通敌之罪不复往日辉煌,谢家因着在权力更迭中站错队现在已风雨飘摇,容氏态度晦涩被拿来开刀自身难保, 唯独剩下肖氏一门, 因着从龙之功煊赫一时。如今除了东府的同平章事一职由郁弘毅担任, 枢密使、参知政事及禁军统领三个要职, 都在肖氏父子手中。
若是肖瑜回答前者, 肖道远会放心地再指点他几句,但若是后者, 肖道远就要骂人了。